季海微微一笑,有理有据的用法律条文和他良好的口才应付了过去,加上警局的有些人本来就不想惹事。快速的结束了这场口舌之战后,季海带着柳士度出了警局门口,才走了没一会,他就气急败坏的对柳士度说:“现在几点不看看?这个时间我他妈应该躺在我的沙发上好好的抽着我的雪茄,而不是过来赎你回去。你他妈知道我一根雪茄要多少钱吗?!”
柳士度还是无所谓的状态:“大不了我付你一只雪茄钱呗,这又不是我惹事,人家约架我能怎么办,你我都是在老大底下做事,我们这出了问题也只能找你不是吗。我得打个电话和扬子说。”
季海无话可说,只能恨恨的在那骂街,一点都没有在警局里斯文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们在他手下做事,他妈刚回来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吗?”
柳士度在那打电话,无所谓的道着歉:“抱歉啊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扬子接了电话“诶扬子?我已经出来了,还有一些兄弟在医院呆着,啊,也没事了。行,你明天过去看他们吧。啊,没事,我和你季哥一起。啊,那就这样,挂了。”
他收回电话,对季海耸肩,走到他身边拍拍肩:“哎呀,不要这样嘛,都是兄弟嘛,害,我突然发现我这伤没怎么好好包扎,要不陪我去药店买点啥?”
季海在那点根烟缓心情,听到柳士度无厘头的样子又有点气:“去你妈的,跟你买?给爷爬,你他妈自己解决,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他妈不准再找我。”
“别嘛,和你说正经的。”柳士度正了正神,“你说之前老大谈的究竟是个什么事啊?”
季海看着他,有点迟疑:“干嘛?”
“我就是难受,这事不太好吧。”
他挑眉,“我只是个律师,怎么,你这个黑社会还有这么好的道德观?还挺稀奇的哦。”
“那不是,我虽然是混混,该做的也都做了,但是我也明白在国家层面上什么能做和什么不能做,这玩意我还是明白的,那东西要是被发现直接死刑啊。”
季海嗤笑:“你管人家,这事啊,说到底就是利益太大,但凡做成了,直接富可敌国,你懂吗?马克思说过,一旦利益超过百分之三百,把自己卖了也不是不行。”
柳士度笑了笑,眼神动了动:“我只是,有点不安而已。”
季海犀利的看着他:“当初你弑父怎么没不安呢,这玩意你别管,老大说啥你做啥就是了,你这样小心以后出事。”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看着柳士度:“这种事,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最怕你这种想法。我们都回不去了,就算错也只能错下去。”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士度就这么看着季海开车走了。
他就这样直立在街头,现在已经凌晨了,偏远的县城大晚上也没什么活动,这种街道连路灯都没有,一片漆黑。甚至连车都没有。
他停了一会,又慢悠悠的走了,药店这个时间点都关门了,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利店开着。
他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家便利店开着,他走进去,问了店员有没有绷带,毕竟不是药店,也没什么去疤膏之类的药品。买回来之后,他就这样失神的走着,心想是啊,季海说的对啊,我柳士度只是个混混,开始担心起国家大事了,可真给自己长能耐了。
他接着又开始失落,要是我不是出生在这种家庭就好了,想起小时候读书老师问他长大了想当什么职业,他想着以后想当消防员,却想不到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
回了神才发现,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袁春红的楼下。晚上人总是会想的更多。柳士度不知道怎么了,生出一股气,跑到她门前在那敲,硬是把人给敲醒了,袁春红有点怕,大晚上的谁来敲门啊这是,“谁啊?”
“我,柳士度。”
她就给放了进来,看着柳士度一身白色背心还脏兮兮的,有点慌“咋了这是?”
“我给你钱,你让我住一晚。”柳士度一进来就坐着沙发上。脱了背心才发现,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袁春红看着这伤心颤颤的,原本就潦草包扎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柳士度撇了一眼袁春红,“你过来,帮我换个绷带。”
袁春红过来,轻轻地摸着他的背,“你不去医院吗?这看着很严重啊。”
“你别管,过来帮我换绷带。”
“好吧。”
他换完了绑带,就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袁春红,“我不动你,你去睡吧。”
她垂了垂眸,“你这模样过来,我慌的睡不着。”
“那我走了。”柳士度站起来。
“别,我...”
柳士度有点不耐烦:“怎么,硬要我睡你才好吗?”
“没有,我睡。”
他看了眼她,她就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着她的身影,婀娜多姿。
袁春红实在是太困了,就这么躺着,慢慢的,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者才过了一会,她睡着了。
柳士度仍是那样,眼神暗沉沉的盯着她,没有抽烟,也没有发出声音,就这样看了她一整夜。
他知道,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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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 好无聊都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