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白设置了回家路线，让轿车自动驾驶，她便坐在副驾驶上，搂着怀中的恋人，顺着她手感极好的发丝，一下一下顺直而下。
于忱窝在季舒白怀里，任凭这人像是撸小猫似的抚弄自己，她下巴抵在季舒白锁骨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
也真真像极了一只猫。
“小忱。”季舒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忘忧把那电子狗带走了，真相不久就会出来，小忱不要害怕。”
“至于那注射物带来的变化，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她又问。
于忱没有张嘴，只慵懒地嗯了一声，像是倦极了，连话都不想说。
季舒白抿了抿唇，车窗外的绿化植物一排排后退，那栋别墅的影子也更近了些，车子此时过了个弯道，紧接着又是一个角度不小的上坡，随着车头上仰景色变换，视野里再看不见别墅的轮廓。
坡上了一半，汽车动力系统带来的震鸣声稍稍明显了些，Alpha柔媚的嗓音混在其中。
“抱歉。”
于忱一怔，她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竖起了耳朵，今晚发生的事情又多又杂，她根本无从反应，又经历了陌生又难以抗拒的发情，激烈的交合，多到数不清的高潮，她脑子糊成了一片。
对季舒白的这声抱歉，她有些反应不及。
“怎么呢？舒白刚刚没有弄疼我，很舒服的。”她眼角眯了眯，柔声开口，“你看，我现在没有发情的反应，不再难受了，舒白不用道歉呀。”
她只以为季舒白是担心方才的情事过于激烈，为她过于情动的粗暴而道歉。
毕竟，季舒白在情事里道歉的次数也不少了，她又温柔又体贴，总担心自己不舒服。
Alpha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身躯上，因为拥抱的关系，她只能堪堪瞧见于忱的后腰和臀部，还有大腿外侧。
雪白一片，惹得她眼尾有些发烫。
“抱歉。”她又开口，伸出另一只手托住于忱的臀，把Omega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直混乱不堪的思绪停在原地，Alpha的声音温柔又清雅，于忱终于明白了季舒白是为了什么而道歉。
傻子。
“今天是我没有顾虑周全，明明知道今天接触的人多，场馆里的人员也杂，我不应该离开那里。”季舒白低声开口，她收紧了胳膊，把于忱抱得更紧，“西街的案子并不重要，我不该在那时候离开你。”
“我……”
季舒白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住了口。
于忱却在她发颤的呼吸里，听出那些沉重的自责与悔恨，那么季舒白欲言又止的话，她也能推断一二了。
这小傻子，就算是道歉，都自持到这个地步，一字一句地冷静剖析，更多的那些追悔莫及，却留给季舒白自己消化。
季舒白正万分低落，负面情绪都藏在她发沉的呼吸里。
什么内疚什么后悔的，于忱不需要了解，只需要季舒白自己承受就好。于忱从季舒白方才的欲言又止，体会到季舒白这样的想法。
于忱却莫名的品味出一丝甜味来。
她嘴角微弯，探出原本缩在掌心里的指尖，从季舒白敞开的领口探进去，抵上她的锁骨，亲昵的轻点，而后慢悠悠地画起了旋。
“因为这些就要向我道歉吗？”她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显得愈加软媚，尾音又带了笑意，勾得人心腔发痒，“我还宁愿舒白是因为刚刚弄得太用力了道歉呢。”
“也可以是因为射了太多在里面，而对我说抱歉。”
因为晚上过于放纵的交合，于忱的嗓子被磨得久了，此时带出一分沙哑，她低低柔柔地开口，原本就妩媚的音色，变得万分性感。
季舒白的呼吸都顿住了。
于忱眼底的笑意更深，连同画小圈圈的动作也愈加缓慢。
变慢了，触感却好似更加明显，季舒白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成了一尊塑像，只有于忱触碰着的那片肌肤生出鲜明的感受。
鲜活又生机勃勃，就好像她的心脏，应该长在那里才对。
而于忱这明显是调戏自己的话，偏偏撩拨得自己无所适从。
燥热。季舒白的肩不禁挺得更为直挺。
“舒白为什么要因为在那时候离开我而道歉呢？那是舒白的职责不是吗，舒白的工作就是应该赶到西街，处理那个案子，所以在那时候离开，你没有错。”于忱道。
“不……”季舒白听她这样说，不禁有些急迫地反驳，“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她脱口而出，又在瞬间反应过来，她这话说得太过完满，只得又补充一句。
“至少在西街那件案子，和小忱之间，我要选保护小忱的。”
于忱喜欢的是尽职尽责的警官，自己这样反驳于忱的话，更加显得自己不负责任，甚至有些冲动又脑热，像个油嘴滑舌轻易许诺的Alpha一样。
季舒白陡然发觉，自己竟然能生出冲动这个情绪，她有些无所适从，同时又因为方才自己的表现，而惴惴不安。
这个在系统里评分满分，恪尽职守的小警官，竟是脱口而出一句，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再想起季舒白以往那清冷禁欲的样子，于忱的心神不禁随之一荡。
她画圈的动作顿住，而后又开口，“舒白不用急着反驳，你先听我说嘛。”
“作为警察，舒白的职责就是要去西街处理那桩案子，不是吗？”她从季舒白怀里支起身子，但她身上实在没有多余力气，不禁有些腰腿发软，她尽力忽略这些，只对上季舒白的眼瞳，“而作为我的恋人，舒白认为你的职责是保护我。”
于忱一句话，便为季舒白方才的回答作出解释，同时把季舒白的心放回肚子里。
“但是呀，舒白你要记住，即便是作为恋人，保护我这件事，也从来不是你的职责。”于忱又道，那些温柔慢慢漾动，像是一瓢月光落在她眸底，“所以舒白去西街是遵从职责，是正确的事情。”
“舒白应该把刚才的道歉收回去。”
“我家舒白这样好，永远不需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向我道歉呀。”
“如果让你在工作和我之间为难，那我会不开心的。”于忱又道，她习惯性的咬了咬唇，低头看着面容清丽的Alpha。
季舒白有些愣。
“小忱……”
“傻舒白。”于忱叹一口气，“我要你记住，保护我，从来不是你强加给自己的职责。”
“Alpha们总会这样想，作为强大的Alpha，就该保护好自己的恋人。”Omega的声音愈加温柔，甚至多了些循循善诱的意味，“但是我希望舒白不要这样想，舒白只是我的恋人而已。”
“只要是我的恋人，这就够了。”
“你可以喜欢我，思念我，可以宠我，爱我。但你不需要给自己强加这些要保护好我的想法，保护我这件事，可以建立在你爱我的前提下，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恋人，你是我的Alpha，所以让自己的肩上加上这样一个担子，总想着要保护好我。”
季舒白眨了眨眼，她有些不明白。
保护好小忱，和因为爱她，而要保护好她，有什么差别吗？
“我喜欢你，爱你，也想要保护好你，舒白。”于忱伸手抚上季舒白的侧脸，慨叹于这人眼底的纯净，她的声音更加柔软，“而你，也和我一样，对吗？”
季舒白眼底一亮，像是无垢的水晶，有什么想不通的关节陡然消失了，她脑子里格外清明。
“我……是因为爱小忱，才想要保护好小忱，不是出于我是Alpha，才把这当做职责。”季舒白仰头看于忱，一字一句说出她的内心所想，“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小忱。”
一旦接收到于忱的意思之后，季舒白的目光清亮，眼神却灼热。
她爱于忱，而于忱也爱她，是一样的，不是Alpha和Omega，只是……
她和于忱而已。
于忱的目光一软。
“因为职务的关系，舒白需要去西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舒白不需要道歉呀。”
“舒白也千万不要因此自责，更何况，我不是被舒白接回来了吗，现在还好好的呢。”于忱又道。
又绕回道歉的问题，季舒白有些糊涂了，想着小忱说这样多，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收回道歉，让自己不要那样自责吗？
或许是的，毕竟小忱这样温柔。
但季舒白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于忱让自己不要像Alpha那样把保护她当做自己的职责，那么自己也可以因为爱她，而想要保护好她嘛。
毕竟，保护好于忱，是她的信念。
季舒白抿了抿嘴角，这番交谈下来，她心里又生出隐秘的欢喜，小忱喜欢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的外貌、职位，或是Alpha的身份。
小忱喜欢自己，就单单是因为喜欢自己而已。
就算自己不是Alpha，她也会喜欢吧，无端地接收到这个讯息，季舒白的脸颊泛了热气。
“小忱……”季舒白的声音里带着微末的试探。
“嗯？”
“如果我是Omega，你会喜欢我吗？”
“会呀。”于忱回答得毫不犹豫，实际上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悄悄想过了，毕竟季舒白生得太柔美温软，会这样想也正常。
她一早就确定自己，喜欢季舒白，就只是喜欢季舒白这个人而已，和别的一切都无关。
所以她才这样的义无反顾。
“不过，如果舒白是Omega的话，我倒希望自己是Alpha呢。”见季舒白没了方才的低落与自责，于忱又懒洋洋地趴回她的肩头。
又听于忱这样慵懒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季舒白怔了怔，脸上的温度却又高了些，有了心事被发觉的羞涩感。
“为什么呢？”她强作镇定，声线依旧清润。
“那样的话，就可以吃掉舒白了。”于忱回答，“我可不像舒白这样正直，我一定会用上Alpha的天性和优势，好好的引诱你，然后……”
Omega的声音拖长，声线诱人到叫人口干舌燥，十足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然后，把舒白整个吃掉，吃得干净彻底。”
“舒白这样可口，所以还要每天都吃。”她又强调。
随着于忱的话，季舒白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翻来覆去的画面。
面容清冷的Alpha，颊上一片霞云，热气蒸上眼底，让她眼睫不住发颤。
在于忱没看到的地方，季舒白的耳尖和脖颈，红了个通透。
【已经九十九章啦~那必须是要撒糖的，祝大家有情人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