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律--“我爱你,我的Esther。”

他们来不及欣赏庄园走廊里的大师遗作,也来不及去看精心打理的草木植物。直到嘈杂声响彻底分离,香水味曳散于夜晚霜露,总是符合着大众对称美学的建筑物才在身后渐行渐远。

觉予让人在肩头披上件体温柔和的西装外套时还没能立刻表达谢意。她目光望过商先生发梢,那块颜色将将好衬着头顶月轮。

商徽揽着她后腰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她得以回过神,身高差距使她视线聚焦的第一眼就看见对方颈侧处掩不住的红。

她没在意,以为那是些被反复擦蹭的唇彩。

毕竟大人物身边向来不缺漂亮姑娘。

她现在该做个能让人记住的漂亮姑娘。

商先生连吻也克制温柔,明明表情是在肆意享受,却未曾有过什么放纵,把人推在床面上时还要护住她后倒时没有安全感的肩颈。

觉予身上只剩了些香水浅淡尾调,迷迷糊糊让人抱在臂弯里。奇怪的是她明明在酒宴上没怎么喝醉,现在却晕眩到出现了些许重叠幻影,手掌伸出去抓了两次也没能揽住人脖颈。

商徽就笑着抬起她手肘,牵引住往自己身上触碰。

小姑娘手忙脚乱去脱他西装,胡乱按着胸口肌肉线条的沟壑,那段身形上瘦削的骨骼与线条衬得相得益彰。

她说商先生您不怕我跟您睡一次就用这个要挟您吗?

商徽慢条斯理抽开打成温莎结的领带,语气分不清是期待还是调笑。

“那我倒很期待你来要挟我。”

因为我的弱点就是你。

那双手终于褪掉了碍事又需要细心保养的礼服,内里的真丝吊带裙总算可以任意蹂躏。男人吻着她膝头摸上去,金发就这样尽数洒到腰腹。

她最先获得了一根手指,就如她所见的颀长而骨节分明,霎时间来不及适应,本来要发出的惊呼脱口而出却只剩下暧昧情欲。是温热指腹正揉着最外围的敏感处研磨,中指顺利沿着沁湿薄薄衣料的水液送去,反应到的仅有许久未经历的快意。

抵到手指末端,她清晰触到手背处的凌厉骨骼。根本没有不适应一说,水色越积越多,第二根手指接踵而至时,已经得以听得抽插间的微弱声响。

商先生在垂着头抚摸她震颤的胸口,掌根压住深凹乳沟几乎有些强制。

说白了哪个男人没有掌控欲,在床上再怎么温柔绅士也终究会用下半身思考。

她不是不知道什么模样能让人更想欺凌。

就该叫得更可怜,就该更配合地缠上去。

觉予从眼前状态攫取出一点笑,她扯住了商先生腰间还没解开的皮带,捉弄似的收紧体内那两根手指。

“商先生,这样就够了……”

金发的男人挑了挑眉梢,没顾她什么意愿,接着放进第三根。

她这次猝不及防,声音换成了些微羞怒,抬脚去蹭人被西装裤包裹住的下身,漆黑眼瞳里的艳丧情色简直泛滥成灾。

“您难道就不想快点进来?不要再玩这一套了。”

商先生低头瞧着自己的手指大概还真的思考了一秒,抬起头唇边带着像是恶意得逞的微笑。

“也好?”

看吧,她之所以说出那些话,都是因为他想让她说。

身体内部再湿润热情也需要点时间接受不知胜过手指多少的尺寸。

觉予在无措地张着口,盲目间脑海中飘过的话都是这个男人连因着紧密的肉体结合时喘息的声音都好听。

不过就是难以自拔不可遏制的一点呼吸罢了,她却有如上瘾,讨好地尽力放松身体配合更深层次的进入。

她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只知道视线里的对方连绵的睫毛都在发颤,似乎稍微再眨一眨就能抖落整片水色。唇边的声音已经就是在忍耐,不肯露出一点能抓取到的破绽。

那当然也可以说是喜欢,可以说是沉浸。

金发的男人奇迹般了解她的身体,好像是早已把这副线条握在手里把玩了无数遍。他捏住她腰肢默念出一个数字,又微不可查地皱下眉头,思量着这尺寸与记忆中的差异。他在每场大赛的观众席几百次臆想过要揽住她瘦削的肩头——上台致谢时的大设计师为一切目光与赞美弯身鞠躬,水般的布料被她的肩骨撑起一块漂亮弧度。她是焦点,是无人可忽视的中心,他却产生罪恶的源头想把这颗星星归自己所有。

她看起来无所不能,将将好衬着她挂在胸前的名牌。

Esther,我的Esther。

商徽真正从某个恍惚游刃有余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时,身下的小姑娘在咬着下唇呜咽。

她很特别,她那时候很特别。

边流泪边喘息,像是要在过载的快乐里死掉。

偏偏眼睛清明透亮,这么溢着水光看过来,简直是他在犯罪。

受害者声声喊他的名字,不肯说点别的话,音调没在唇齿里含化,是要为他定罚。

这是他的毒药。

一个音节就能让人溃不成军,心跳在胸膛里以诡异的频率在跳动。

他不得不用了更大的力气来压制,攥住她挣扎的手腕,目光死死落在那枚已经被他极尽忽略的指环上。每个触觉和视角都和梦中相同。

沉迷得要命,嗓音里漏掉的喘息都含着情色,一张口还流出成串的爱意,断续的呓语就全是诉说占有与贪欲。小姑娘纤细的身子只能抬出个缱绻弧度,后腰悬起落在他掌心,又在无法收敛力度的冲撞下摇摇晃晃,整个人都稳不住形,香软皮肉似乎也经不住触碰,稍微过分些就呻吟着要逃。

贯穿身体的硬物未免太过嚣张,金发的男人无处不温柔,偏偏在这会儿用了十足的力度。硬热顶端肆虐般抵在敏感点上,她浑身水色颤抖着一次次从高潮的极点摔落,再可怜兮兮地收紧了,巴不得对方能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他把吻落在她额头上,抚慰般开口,说的话却是妥协。

“乖,叫我名字。”

小姑娘听话得很,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声音软的像把小勾子。混沌的头脑难以分清对方此刻是到了什么状态,接收到的动作一如既往激烈。她甚至要昏睡或晕厥过去,身体难以消化这种可怖的快感。

情话递到耳边,旖旎缱绻得像是早就排演了无数遍,商先生越过顶点的声线裹挟着喘息,细细剖开满是病态的依恋。

她本欲享受,却在最后一个称呼流入耳廓时蓦然睁大了眼,汗意尽褪。

“我爱你,我的Es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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