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却有力,像施了魔法,原本乱糟糟的大厅因为这两个字变得瞬间安静。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脚下是高邦的马丁靴,逆着光朝人群走来,目标明确,是今天结婚的那对新人。
只是走路而已,可他偏偏带出一股煞气,像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浑身散发带着杀意,让人下意识就想往后退。
男人发根很短,留着寸头,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在座很多人比,他有着绝对的优势。但此刻他的目光没空分给任何人,一双凌厉的眼死盯着背对他的林呦,沉稳的步伐停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大厅里没有人出声,或者说没人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人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的黑衣男人是来砸场子的。
没等张磊说话,已经有人替他打抱不平。“你谁啊?我劝你别多事啊!今天我哥们结婚,识相点,给爷早点滚!”
男人一声嗤笑,“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你爹面前称爷。”
那人再傻也知道男人这是在挑衅他,脸顿时就黑了,要来动手。可惜手还没触到男人半点衣角,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躺在地上的那人,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有点道行的人应该能听出来,刚刚这一下,断掉了两根肋骨。
见识到了厉害,没人敢随意出头,这时候新郎官不得不站出来。“兄弟打哪儿来?不着急的话找个位置坐下喝一酒再走?”
从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张磊就在想他什么时候招惹过这号人物,思来想去发现确实不认识,印象中也没打过交道,要是见过他肯定记得。
“听说今天是我那大姨姐的婚宴,这种日子怎么少得了我,不知道哪位是我未来姐夫?”
话是对着张磊说的,那双眼却照旧盯着林呦,像是要在那婚纱上生生灼出洞来。
白色刺眼,眼底迸发出的情愫浓烈得几乎要将林呦淹没。
起初她以为是幻听的错觉,转过身来才发现真是他,林呦目瞪口呆,“你怎么来了?!”
完了!她来之前早算计好今天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可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一个最关键的炸弹,没想到他今天出狱,当初说好等他三年,原来三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怕你在外面玩野了心,不记得回去的路,来带你回家。”男人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尽管脸上挂着笑,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煞神现在怕是一肚子火没处发。
林呦还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场景里没走出来,呆愣地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他变了很多,却又没变。头发比之前短了,长度紧贴头皮,人黑了也瘦了,脸还是那张脸,五官比起三年前更成熟了,看着也更冷了。
“你先走,我还有事,等结束了我保证第一时间去找你。”正事要紧,清醒后林呦低声和男人商量,末了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没空和他解释现在的局面,林呦只希望他现在赶紧离开这儿,她不能让阿姐的逃跑出现任何变数。
要是从前,男人一定会说好,为了她他什么事没干过?
杀人坐牢,爬树捉鸟,但凡是她想要,他无一例外都会给。哪怕事情让他很为难,他最多也就摁住她脸乱亲一通,亲过之后又是一声妥协的好。然后得意过后是她狡黠的笑,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但显然今时不同往日。
“问你呢,姐姐人呢,不是说结婚?哪个是姐夫?也不带我去打声招呼,怎么这么没礼貌啊?”面对林呦的商量,男人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转而捡起他刚才抛出的问题。
刀刃般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落在穿白纱的林呦身上才见缓和。
“你别胡说......和阿姐没关系,今天才不是她结婚!”
“哦?既然不是阿姐结婚那就走吧,别人的婚宴这么好意思打扰,走了宝贝。”长腿一迈,伸手就要把人带走。
林呦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往后退,但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将人钉死在自己身侧。婚纱是露肩的,他手心似火,藏着能将人灼伤的滚烫,烙印留在她肩膀锁骨处,烫得她心颤。
“不要,我真的有事,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会很快的,好不好嘛!”
阿姐才刚走,车子还没开出市内高速,她现在走万一张磊转身去追人,前面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不好,三年没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得不行,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想见你。”压着内心深处的怒火,男人的手惯性去揉林呦的发,触到刺手的白纱,压下的火以燎原之势瞬间反扑。收紧了握着的手臂,男人沉声说:“跟我回去。”
林呦想了想,终是咬唇摇摇头。现在走阿姐被追上的风险太大,她不能。
男人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笑容更像是他在讽刺自己都这时候了在自欺欺人。他是坐了三年牢可他没瞎眼,婚礼上什么人穿婚纱,什么人戴胸花他能不知道?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
他一直在给她机会,期待她回头,可她只会不眨眼的拒绝他,是他天真了。
灼热的手指勾起林呦带着些凉意的下巴,一双眼深色的眼,眼里藏着刀,一寸寸刮过那张白净的小脸,最后在那双温顺的眼中停下。“我最后说一遍,跟我回去。”
他的手移到了林呦后颈,捏得她脖子一缩。又酥又痒的感觉顺着背脊一路向下,一秒钟通到全身,林呦打了个冷颤。
她是真切感受到男人涌动在手掌之下的那股滔天怒意了,足够把她烧穿。
两人这出戏完全忽略了在场的所有人,其实早在男人拽住林呦时张磊就想动手了,只不过被身边人拦了下来,那是一个在守珍街待得足够久的老人。他告诉张磊不要动手,这个男人他惹不起,在场没有人惹得起。
被这话怵到,张磊不敢轻易开口,不过是一个女人,再好看也就是女人而已,他想要,有的是人张开腿给他操,犯不上在这事上触霉头。
所以在男人锐利的眼神扫射下,张磊几乎没有犹豫的低头了,点头哈腰做尽小人姿态,用实际行动告诉男人,我无所谓,您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林呦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扛着走出饭店门口。胃抵着他肩膀的骨头,颠得她难受。“等等白诀,你先放我下来!”
“迟了宝贝,你不如想想等下要怎么挨操。我记得你喜欢温柔的是吧?我现在的情况很难温柔,你只能自求多福了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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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呦:这头倔驴为什么就是不听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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