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都羡慕余心露有了护花使者,可余心露还没下班就开始发愁今天晚上要拿江珣怎麽办,他要是再守一夜,自己真的罪过大了。
愁了这麽一天,这天一下班余心露就让江珣载着自己回了家,饭也是在家里解决的,然後信誓旦旦地说:“我下班就到家,也不出去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江珣见她来这麽一出就是不想留自己过夜,不觉失笑,然後照旧坐在沙发上没挪屁股,“那行,我再陪你一阵,等你快睡了我就走。”
余心露没辙,去厨房洗了个水果的工夫,出来就看见江珣歪在沙发一侧睡着了。
余心露觉得他在装睡,走近就要喊他,却听到他平缓的呼吸,不觉顿住。
“真睡着了?这麽累麽……也是,在车里窝一晚上,怎麽能睡得好。”余心露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见他眉头都不动一下,撇了下嘴後坐了回去,打算让他小憩一阵再说。
余心露回卧室拿了条毛巾被盖在了江珣身上,然後就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江珣——睡觉。
不得不说,江珣这张脸就很养眼,余心露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麽就看上自己了呢?
余心露拿着茶几上的小镜子对着自己,觉得自己的脸上哪一样都不算出众,组合在一起也只能说顺眼,更别说其他什麽特质了。
若非半年前,她给杂志社的一个签约作者去送签名页,在地下车库碰见他,两人之间应该压根就不会产生交集,可能命运就是这麽奇妙吧。
昨晚窝在车上确实没能休息好,江珣这一觉倒睡了个踏实,一翻身发现不在自己床上,才清醒了那麽一瞬,然後一偏头就看见余心露在旁边撑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了。
“嗯……几点了?”江珣抓抓头发,才想起来自己该回去了。
余心露这会儿已经没抱什麽希望了,起身道:“已经一点多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余心露指了指旁边给他放好的备用牙刷和毛巾,实在不想让他大半夜再折腾增加自己的负罪感了。
江珣很坦然地接受了安排,起来洗漱了一番就在沙发床上安了窝,美滋滋地想这次是沙发下次就有可能是床了。
因为盯了江珣半天,余心露也早就困了,没有顾上计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夜半江珣起夜,往卫生间走的时候跟余心露碰了个正着,他见余心露穿着个短睡裙露着一双大白腿,还想着怎麽化解她的窘迫,就见这姑娘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说了句“我先上”,然後生怕他抢地盘一样就窜进去了,罢了顺着原路返回,根本就没想起来还有他一个大男人在场。
江珣吁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
回到客厅之际,江珣的睡意也清醒了几分,拿了个杯子打算到厨房倒水,忽然听到门边有些响动。
江珣拧了下眉,站在原地没动,等了一会放下杯子走到门边,锁眼里那细微的声音果然清晰起来。
江珣打开廊灯,反身走了回去,只是脚步故意迈得响了些。
锁眼里的声音转瞬就消失了,再没有响起来。
隔了一阵後,江珣打开门,看见门锁那里有撬过的痕迹,眉心拧成了疙瘩。
余心露听到开门的动静,从卧室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睡眼迷蒙道:“你要走了?”
还走呢,这傻姑娘真是越睡越傻。江珣无奈,关上门回来,揉了把她的脸道:“这里不能住了,等天亮就跟我走。”
“怎麽了?”余心露还不知道发生什麽,只是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提起了心。
江珣也不想再吓唬她,可要是不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估计她还得过且过不肯挪窝。
余心露听了事情原委,终於给吓清醒了,想想自己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也什麽事,一看网上的新闻反而是怕什麽来什麽。
这里的单元没有监控,江珣也没办法报警,只能在天一亮就叫家里的保洁去把自己放置的一间公寓收拾了出来,然後也没再由着余心露,连人带包搬了过去。
从出租房搬出来,余心露的脑子还是懵的,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江珣大多时候还是住在家里,公寓鲜少过来,他原本想把余心露的东西搬到主卧,後来一想她肯定不会安心住在这里,因此才打消了念头。
“在你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就先在这里凑合一阵。这里我不常住,所以家俱也没多少,你要有添的随时说。”
对於连奶茶钱都要算清楚的余心露来说,自然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占他便宜。原本也有朋友说过跟她合租,只是她考虑到可能会打搅别人所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如今看来却是迫在眉睫了。
两人在一起连接吻都屈指可数,江珣可不敢奢望现在就能跟余心露同居,所以几天後听到她说已经找到了房子,也算意料之中。
大件的家俱还留在之前的出租屋,公寓这里就是余心露的衣物跟书本,江珣换了辆越野车将四个大箱子都载上,顺便去看看租房的环境。
这次的房子是高层电梯房,安保方面比之前好很多,同屋的是余心露签下的漫画作者,也算得上有共同语言。江珣前前後後观察了一番,才算彻底放心,只是以後想单独来找余心露卿卿我我的条件就限制了很多。
不过有人作伴总比一个人好,江珣虽然很想把余心露圈在自己身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继续压抑着自己的渴望。
这几天江珣跑前跑後,余心露很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剩下的家俱就找了搬家公司等周六送过来。
因为房租是一年一付,余心露跟房东磨了好久才把房租退回来,只不过押金是别想了,也因此房东对余心露有颇多抱怨。
这天下班後,余心露又接到了房东的电话,咋咋呼呼的语气让余心露听不清对方到底要表达什麽,问了许久才知道房门又被撬了。
余心露心里咯噔一下,挂掉电话後下意识想找江珣,又想起来他说今天有事不过来了,於是没有再打搅,自己打了个车过去。
一到楼下余心露就听到了房东阿姨的大嗓门,有几个邻居还在门口围着看热闹聊八卦。
因为余心露早就将重要东西搬走了,房子里除了一些桌椅柜子,根本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是撬门的小贼似乎是觉得赶迟了一步心里不得劲儿,把剩下的东西一通乱划,连墙纸都刮花了。
房东阿姨逮着余心露就是一顿抱怨:“哎哟你瞧瞧这!你瞧瞧这叫什麽事?我这房子还怎麽租出去!”
“这房子钥匙可都你拿着呢,现在出了这事儿,你说怎麽办吧!”
房东阿姨的身边还有一个戴帽子的青年,应该是房东的亲戚,也一个劲儿附和着,两条大花臂甩出来,让人由不得会望而怯步。
按道理余心露已经退了租,基於前车之鉴,她走的时候还特意重新换了把锁,只等明天把剩下的家俱搬走,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余心露性子软和,从来不会跟人吵架,面对房东的咄咄逼人,也只能自认倒楣,答应把墙纸换好,至於被损坏的家俱都是自己的,到时候也只能全部丢垃圾场了。
余心露先找人把锁再换掉,处理好後天已经黑了。她现在觉得这里哪哪都不安全,恨不得插翅膀飞走,江珣的电话正好打进来,询问她在哪儿。
“我在之前的出租屋。”
“怎麽又去那儿了?你一个人?”
余心露听到那边的汽车引擎响起,顿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简单一说,嗫嚅着表达自己不敢回去了。
江珣轻笑:“找个有人的地方待一会,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