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自然是在霁云办的。
江逾白恨不得要把霁云所有嘲笑过林臻的员工全部请来,好好打打他们的脸,但林臻制止了他。
“只让他们知道我们结婚了,近在眼前却看不见摸不着,岂不是更好?”林臻哄他说。
江逾白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江家的喜事,如果真要高调办的话,摆上几百桌也不是问题,好在江逾白也嫌麻烦,更不想铺张浪费多花钱,最后就决定只请直系亲属,做个小型的草坪仪式和晚宴就好了。
即便如此,江逾白的直系亲属还是洋洋洒洒地有三四十人。
林臻这边则只有舅舅一家三口和一个林诚。
婚礼前一晚,江逾白住在他原来在霁云的那个套间,林臻则住在同楼层的另外一间套房里。
仪式简单,请的人也不多,所以前一晚两人早早就分头回去休息了。
九点还不到,江逾白就发消息给林臻:我无聊。睡不着。
林臻无奈地回复:现在也太早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江逾白:晚一点我一个人也睡不着。我要抱抱。
林臻:结婚前夜新郎不能见新娘的哦,不吉利。
江逾白突然灵机一动:那我不见你!我闭上眼睛就好了!你来让我抱抱可以吗?
林臻:那怎么行,万一你不小心睁眼了就不好了。
江逾白:我保证不睁眼!!!
林臻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很无聊,于是说:我好像有眼罩。
江逾白:那你放到我门口!我戴上了你再进来!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林臻被他一连串的感叹号居然搞得上当了,真的翻出眼罩,丢在江逾白的套房门口,敲了敲房门,躲到一边。
江逾白开门捡起眼罩戴上,然后就没有关门。
林臻等了很久,才蹑手蹑脚地进了他的房间,无声地掩上房门。
她光着脚,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走进厅里发现江逾白规规矩矩地蒙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乖乖的样子很老实。
她特意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没想到江逾白直接转头叫“臻臻”。
“你是不是偷看了?”林臻倒抽一口冷气问。
江逾白无辜地笑笑:“没有,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他试探着朝林臻的方向伸出手划拉了两下,林臻匆忙握住他手,被他随手一带,就整个人带到了腿上坐着。
江逾白一把搂住她就亲下来,亲得她呼吸急促,才把她放了开来。
林臻不放心地又把他脸上的眼罩捂捂实,小声问:“这两天有点忙,耳朵难受了吗?”
江逾白摇头,微侧过脸来说:“你舔舔……”
林臻凑过去伸舌头逗弄了两下他的耳垂,又抿住了问:“今天你的侄子们不是要帮你开单身派对吗?为什么不弄了?”
江逾白又摇头,“没有心思。”
他摸索着环住她肩,轻声说:“只想抱着你。”
他说着就重重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随着她舔舐他耳朵的动作微微绷住了腰。
林臻分了心往四周看看,看见餐桌上放着的甜点盘时突然心生邪念,压低了声音问:“逾白,那今天晚上……我陪你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江逾白一瞬间就激动了,摸到她手就要往下带,喃喃地问:“什么不一样的?”
林臻挣脱他,拉他起身说:“跟我来。”
她牵着他往浴室走。
江逾白看不见,就走得很小心,一手被林臻扶着,一手下意识地要去扶墙。
两个人勉勉强强地走到浴室里,林臻先把江逾白送进浴缸,然后又说:“你等我一下。”
她去外间拿了桌上的一瓶蜜桃果酱,想了想又去迷你吧拿了听啤酒。
回到浴室时江逾白已经自觉地脱光了衣服,有点冷似的抱着膝盖。
林臻开了啤酒,先一口气喝下去半罐壮胆,接着就开了那瓶果酱,塞到江逾白手里,却突然不好意思说话了。
江逾白把瓶子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立刻心领神会地一笑。
接着他把两根手指伸进果酱里,毫不犹豫地挖了满指黏黏香香的果酱出来,往自己身上抹。
耳朵,两侧胸口,小腹,大腿根,腿间已经莫名硬挺起来的肉棒,往下再到两颗囊袋,这都好懂。
接下来他又将果酱抹在自己的膝盖和脚踝上,林臻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
江逾白把半瓶果酱都涂在了自己身上,将瓶子往浴缸外的地上一放,摊开双手双脚说:“来吧。”
林臻跪到他两腿之间,先从耳垂上那一点不多的蜜桃酱开始。
果酱比她想象中甜,也比她想象中厚,她用双唇裹紧了,来回舔了好几下,才勉强舔干净了。
江逾白被蒙着眼睛,下意识地就想去拽眼罩,林臻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四下看了看,抽出浴袍上的腰带,索性把他两手绑在墙上的花洒架上。
江逾白被绑起来以后反而剧烈地喘息起来,暗哑着声音叫:“臻臻……亲亲……”
林臻使坏说:“不行呀,嘴巴上没有果酱,不能坏了规矩。”
江逾白愣了愣。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便凑到了另一边耳朵上,又舔又抿地吃尽了那一侧的果酱,开始往他胸口划过去。
江逾白随着她的动作挺身,难以控制地想贴紧她。
林臻把他按回去,仍然只舔他抹了酱的地方,勾得他饥渴难耐,微张着嘴大口呼吸。
她在他的胸前小腹停留许久,舔完了酱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他许久。
江逾白被她舔得浑身颤抖,急切地又叫“臻臻”,却已经不知道要她怎样才好。
她眼看就要进行到他两腿之间了,却突然绕下去,开始舔他膝盖和脚踝上的酱。
腿上的酱刚才在他挣扎的时候已经糊了不少到浴缸上,又被蹭到了小腿和大腿上,她只好把他腿上每一个地方都舔遍。
以前还真的不知道他这些地方都这样敏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放大了触觉,他几乎已经不能克制地急促呼吸着,手又被绑住了,想够她也够不到,只能扭来扭去地想往她舌尖凑。
林臻往上进行到了他大腿根部,停下来又喝了两口啤酒解解腻,才再度埋头下去。
他硬得无法排解,脸颊都泛着潮红。
她把他的双腿分开,先绕着圈地舔净了腿根和底下囊袋上的蜜桃酱,黏黏地几乎咽不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沿着那根肉棒上的青筋从下往上地带了一道。
江逾白随着她的动作嗯啊呻吟,挣扎着想要蹭掉眼罩。
她直了直身体抬手捂住他眼睛说:“你再乱动眼罩,我就走了哦。”
他马上老实下来,声音极沉地求她:“臻臻……到那里了……快点……”
那里被果酱涂得严严实实的,林臻都下不去手,先试探着舔了两下,还没将他整个解救出来,就看见他大腿开始微微颤抖。
她按住了他腿,手指沿着他腿心缓缓滑动,一点一滴地往嘴里勾果酱。
等她前前后后绕着圈把果酱舔完时,他已经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他半躺在浴缸里,腿被分开了架在浴缸两侧,双手举过了头,努力挣扎腰背想进入什么,只是又滑溜溜地使不上力气,在浴缸里不断地蹭动,像条可怜的大鱼。
她笑了笑按住他腿,轻声说:“不要乱动,当心拉伤了肌肉,明天还怎么行礼呀。”
他乖乖平躺下来,呼吸灼热而粗重,她低头缓缓把他滚烫甜腻的肉棒裹进嘴里,他便坚持不住地随着她动作往上顶。
她裹着他,又舔着他,来来回回地进出,感觉他仍然在充血胀大,几乎要塞进她咽喉里,令她窒息。
她不过是进出了几次,便觉得他几乎要射了,于是把他吐出来,用指尖用力按紧铃口不让他释放,随即爬上去贴到他耳边问:“逾白,今天怎么这么激动?”
江逾白被憋得极为难受,转头顺着她声音想吻她,她悄然躲了过去,又问:“因为我平时很少这样舔你全身,是不是?”
他被情欲烧得说不出话来,急切地点了下头,又不辨方向地想往她唇上凑。
她一把按住他唇,“说好了不能坏规矩的……”
话音没落,他已经将她两根手指含入口中,湿漉漉地吮吸了起来。
极为饥渴的又吸又舔让林臻一下子就软了,倒进他怀里,另只手下意识地松开他铃口,上下飞快地撸动了几下。
江逾白一瞬间就射了,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准确地抵到了她大腿中间,用温热的白色黏液将她浇湿了一大片。
“臻臻……”他抬腿缠住她,“抱、抱紧我……”
林臻抬手环紧他腰,两个人黏糊糊滑腻腻地贴在一起,身体间都是甜到牙疼的气息。
江逾白在她身上赖了会儿,动了动被绑得死紧的手腕,哑声哑气地说:“臻臻,我还要……”
林臻笑起来,“这么贪心?不行啦,明天还得早起,今天差不多就行了。”
他开始竭力扭动身体,缠着她说:“那、那你还没有……”
林臻勾住他脖子,贴到他耳边说:“留着明天……跟江太太做,好不好?”
江逾白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来。
他不能自拔地笑了半天,才又不依不饶道:“那你帮我洗澡。我看不见。”
林臻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摇着头先把他手腕解开,才开了花洒说:“你坐好,浴缸被你蹭得全是果酱,当心滑倒。”
洗江逾白比洗Snow简单多了,林臻叫他侧身他就侧身,叫他抬腿他就抬腿,很快就洗得滑不溜手,干干净净。
他还是被蒙着眼,林臻很怕他真在浴室摔倒,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房间走。
这回江逾白已经适应了当盲人的感觉,都不去扶墙了。
林臻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打算回房间,江逾白揪住她不放,耍赖道:“你在这里睡嘛,我一个人睡不着。”
林臻好笑道:“平时出去演出的时候你不都一个人睡的?”
江逾白往她这边蹭了蹭,小声说:“这个房间……一个人的话会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
林臻叹气。
明知道他是恶意发嗲,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她一边掀被上床,一边叮嘱道:“那你一夜都要戴着眼罩哦,而且我一早就得走,化妆师就来了。”
江逾白摸索着把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额头叹着气说:“明天快一点到,快一点过完吧。我等不及了。我想看到你。”
她笑着点点头,闻了闻他身上还残存着的些许蜜桃味。
临睡着前江逾白又问:“臻臻,如果我以后聋了,你还会爱我吗?”
林臻摸着他的耳朵说:“会呀。”
“那要是我瞎了呢?”
她摸摸他的眼罩,又说:“也爱你呀。”
“要是我生病了只能躺在床上呢?”
“还是会爱你、会照顾你的,放心吧。”她很有耐心地配合他胡言乱语。
“要是我失忆了不记得你了呢?”
林臻想了想,叹气说:“那可能你就不想我爱你了呀,你会每天抱着钢琴睡,不想碰我的。”
江逾白无法反驳,只能把她抱紧了些。
林臻小声问:“逾白,如果我真的生不了孩子,你还会爱我吗?”
江逾白理直气壮地说:“那很好啊,不会有人跟我抢你,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林臻无奈地笑笑,搂住他腰叹气道:“睡吧,小傻瓜。”
还好江逾白只在她面前是个小傻瓜,第二天因为流程不多,林臻得以慢悠悠地在房间里做SPA,做指甲,化妆,把江逾白一个人派去招待客人们。
唐其骏给她弄了个看监控的电脑,她就翘着脚喝着咖啡看江逾白在宴会厅和草坪上来回穿梭跟人寒暄。
他这天心情应该是真的很好,全程都笑得乐不可支,见谁都又搂又抱的,还领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宝宝去锦鲤池边看了半天鱼。
林臻在监控里看江逾白长袖善舞的样子,忍不住也笑得乐不可支。
化妆师眼带羡慕地说:“你老公好帅哦。”
林臻摇摇头,“这还不是他最帅的样子。”
化妆师啧啧叹气。
中午时老陆打了个电话来,神神秘秘地说,据小道消息,林臻的项目得了长河奖,下周即将宣布。
长河奖是新闻特稿界的老牌奖项,是所有特稿记者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了,基本领完就可以退休了,很少发给年轻人。
林臻难掩激动的心情,在电话里跟老陆再三确认。
老陆的消息自然不会有错,已经连庆功宴都订好了。
林臻挂了电话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顾不上只做到一半的发型,冲到窗边往楼下草坪上看。
江逾白在底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子,她按捺不住地发了条消息给他:“你上来一下好吗?”
草坪上的小黑点开始飞快地往楼里移动,很快门口便传来紧张的敲门声。
“臻臻,怎么了?”
林臻提着裙子跑到门边,隔着门缝超大声地喊着跟他说了得奖的事。
江逾白比她还要高兴,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几遍“congratulations”,“恭喜你”和“你好厉害”之类,最后问:“你是不是也在拥抱门?”
林臻愣了一下,随即扑到门上展开双臂说:“是。”
江逾白在门外说:“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真的抱到你了。”
林臻突然有些哽咽,带着泪笑着说:“是啊。你先下去吧。很快我就来了。”
江逾白不满足地跟她隔门拥抱了半天,才听话下去了。
快到吉时的时候林臻的舅舅上来了一趟,从胸口内侧袋里抖抖索索地摸出什么东西给林臻,说:“小臻啊,按道理我也不应该说你什么,你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只是嫁进这样的人家……”
舅舅叹气摇头,林臻笑了笑说:“舅舅,我不是嫁进他们家,我只是嫁给他这个人而已。”
舅舅也不是很清楚江逾白是什么样的人,担心地又看看她,欲言又止。
在外人看来,江逾白大概是纨绔子弟加大艺术家,脾气又坏,玩得又野,还花钱如流水,女人如衣服,谁能知道他是每天早上没有林臻亲亲抱抱就赖着不起床的小可爱呢?
林臻也没有多说,只是安慰舅舅说:“您放心吧,命都是捏在自己手里的,我会过好日子的。”
舅舅把怀里掏出来的东西给她,只见是一个红绒盒子,打开来是一枚陈旧的金戒指。
“是你妈妈的……结婚的时候买的,后来她不太好了,就一直留在你外婆那里……”
林臻默默地收下这枚戒指。
她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戴过这枚结婚戒指,她的内心应该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这段婚姻。
如果没有江逾白,林臻自己就要被原生家庭带来的噩运纠缠一辈子了。
她又去看监控,只见宾客都已经陆陆续续坐齐了,江逾白正在整理自己的胸花。
他把嘴唇抿得极紧,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也没了,不断地去按本来就服服帖帖的胸花。
是紧张了。
新年音乐会对着几亿人实况转播都不紧张的江逾白,紧张了。
她该去解救他了。
林臻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下楼。
本来也没有人送她走红毯,安排的是江逾白到了时间在红毯等她,跟她一起走过去,但她提前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很久了,搓着手来回踱步。
唐其骏开了辆小高尔夫球车把林臻从楼里送到草坪上,车还没有停稳,江逾白就已经冲过来,一把将林臻从车上抱下来,什么也不说地搂进怀里。
林臻也突然百感交集,抱紧了他舍不得放手。
直到几分钟后司仪喊了好几次新郎新娘入场,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江逾白这才有空上下打量了几眼林臻的婚纱,又激动地抱住她,喃喃地说:“你好漂亮。”
林臻笑了笑。
她没有挑很奢侈昂贵的婚纱,身上穿的只是简单大方的一字领丝绸长裙款婚纱。
傍晚的夕阳温柔而缠绵,两个人一起走到红毯那一头,面对面,手拉手地站好。
其实司仪说了什么,林臻完全没有在听。
江逾白也没有听,他盯着她露出的锁骨看了一会儿,突然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桃子酱。
林臻抿住唇笑了笑,悄悄点头。
他又偷偷把目光沿着她胸口小腹腰肢往下滑,难以察觉地挑了挑眉。
林臻微微移开视线,假意轻咳了一下。
两个人的小动作直到司仪开始叫新郎说结婚誓词时才停下来。
江逾白把送到他面前的话筒推开,又往林臻面前走了半步,低头说:“臻臻,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林臻笑着点头。
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睛,酝酿了一下,才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说:“臻臻,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并不是突然听不见了那天。因为那天你在我身边。最痛苦的是后面那一天,因为你走了,我也还是听不见。当时我在想,以后都听不见了,和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到底哪一样更难接受?我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现在我知道了,对我来说,永远都是见不到你更难受。只要有你在,我就还能呼吸,还能有心跳,还能坚持下去……”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深灰蓝色的眼底泛起微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林臻立刻仰头摸摸他的脸颊,轻声说:“我会在的,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