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穿着高定时装,连踩着的高跟鞋都是前段时间法国夏季T台走秀上惊艳全场的香奈儿新款,这一身捯饬下来不得好几万可不行,这是有钱人。
这是荤荤的第一直觉,差点儿撞上自己的路虎车怕是哪儿来的有钱傻缺,连汽车都能开成这鸟样,且压根不将交通规矩当回事,怕是钱多不怕罚款。
荤荤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方才摩擦到一侧的隔离带,裤腿处有些许泥渍,除此之外,荤荤并未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伤口, 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虽然受了惊吓但总归没受伤,心里虽然怪纳闷的,但本着与人为善的想法,荤荤便不打算与这两傻逼路虎计较,手指拧动小电车的油门,车轱辘刚往前驶了不到两米,那年轻女人却又刚巧走到电车跟前,这回是一手插着腰,一手心烦意乱的拨弄自己的头发。
旁边的路虎也没立即开走,原本停在哪儿就停在哪儿,似乎是想要等女人火气消一些,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路虎车上的人就没下来过。
“咘咘!”后边传来路虎车的喇叭声,但女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站在原地不做声。
荤荤将小电车车头一扭,轻巧的穿过女人身边。
这下子看清楚了,呵!还是个蛮漂亮的女人,正梨花带雨似的哭得老伤心了。
以为这不过是今日遇上的一场小闹剧,电车依旧在南湖校区里穿梭着。
南湖大学是本市有名的985院校,占地面积足足有六千余亩,其中几百亩隶属于教职员单位房,荤荤父母均是该校在职员工,父亲是物理系教授,母亲是人事处主任,可以说荤荤出身于书香门第。
不过因为打小儿荤荤父母工作繁忙,大部分时间里荤荤都是交给独居的太姥姥带,从初中开始就荤荤就自个儿上下学,早就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个性。
每周末荤荤都回家住,一来是跟父母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工作与生活状况,二来是一家人难得坐下来吃一顿饭。
刚回到家,父亲芩沼就拿着报纸慢悠悠的从卧室里出来,而母亲谢群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两人虽然都是老师出身,但对荤荤的教育却是放养式的,这两人都属于归国留学的“洋务派”,在教育子女问题上效仿的的是西方那一套,因此并不会过多的安排孩子的生活。
吃饭间,谢群忽然提到隔壁单元张奶奶:“刚刚我看见楼下的有人开车过来,我瞅着应该是张奶奶的孙子。”
芩沼夹了一块红烧肉到自己碗里,随口问道:“张奶奶一家得有七八年没回来过来,你又知道是她的孙子?”
“诶,我上次还见张奶奶,跟她聊天的时候见过照片,长得还挺帅的一小伙,而且张奶奶不老念叨着自己孙子在部队上的么,方才那小伙穿着军装,一看就是部队上的。”
芩沼点点头:“是该回来看看,张奶奶平日里一个人也怪闷的,诶,不过我记得她不是有两个孙子么?”
“一个是八几年的,一个好像跟咱们家荤荤差不多大,我记得他们以前还是同一个幼儿园的呢,不过比荤荤早两年毕业,对了,荤荤,你还记得不,有一次老师叫我去幼稚园,说你把学前班的小朋友给打哭了那次,那就是张奶奶的孙子呢。”
荤荤扒拉饭的动作一顿,半晌才懒洋洋的回答:“不记得了。”
吃过午饭,谢群从厨房冰箱拿了一袋橘子出来,递到荤荤面前:“这是妈妈同事今天给的,你替我拿一点儿给张奶奶那边送去。”
原本想拒绝跑腿的荤荤又想起平日张奶奶小时候总会给自己塞些小零食,哪怕是偶尔回这边见着她,老人家总会嘘寒问暖的,便乖乖拿过了水果。
张奶奶家就在隔壁栋的二单元,荤荤直接抄了个近路,从楼顶过去的,像这种二十年前的老式小区压根就没电梯,最高层也就七楼,荤荤从上边绕了一段路,才慢悠悠走到隔壁二单元往下走。
到了张奶奶家,少不了被老人家拉着问这问那的,荤荤坐在沙发上并未见到老人家的孙子,指不定是自己老爸认错人。
“诶呀,我忘了楼下的张阿姨说去她家拿包子的,荤荤啊,厨房还煲着汤的,你能帮我暂时看一下火吗,十分钟后转小火。”
“张奶奶,不然我帮你去拿包子吧?”荤荤站了起来,却又被张奶奶摆了摆手劝坐下。
“我跟你张阿姨还得唠嗑一阵,再说这就三楼,我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没必要一点儿事情就要年轻人替我跑腿。”
张奶奶风风火火的走了,荤荤则是转身去了厨房看火。
约莫过了五分钟,门外忽然响起了拍门的声音,且声音一阵比一阵的急迫,差点儿没把门给拍坏咯。
荤荤皱着眉无奈的给开了门,这在跟外边那时髦女郎照了个面。
“你就是周洁洁带回来的那个小骚货吧,不要脸!”话音刚落,一个掌风就劈了过来,吓得荤荤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巧不巧,这会儿对门儿也恰好开了出来一人,这人就将这一幕瞧得仔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