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触碰到那篇柔软湿润的唇的时候,贺不碌瞬间就清醒了。
他想抽身然后道歉,但是又不舍这一抹的温柔。
迟疑之间,却感觉到沈沧的手抚上他的手臂,她好像闭上了眼睛,因为贺不碌感受到她长长的睫毛的颤动着扫到了他的脸颊。
贺不碌还来不及感到欣喜,出租车就停下来了。
“乘客您好,X酒店到了。”司机的声音从前座传来,还用好奇的目光从后视镜打量后座的两人。
贺不碌迅速摆正身形,沈沧还是眼带笑意看着他:“小朋友,你到站喽。”
贺不碌一下子脸红了:“哦,好……好的。那……姐姐,再见。”然后拉开车门起身下车。
沈沧朝着他笑了笑,又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去……”
没有关上的车门又突然被拉开,贺不碌低下身子探头说:“姐姐,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给你准备的礼物落在房间了,你要不……”
声音有点颤抖。
沈沧跟在贺不碌的身后进了酒店房间,盯着他背影的时候才觉察出男孩子的个子好像比穿高跟鞋的自己还高出不少,腿很长,肩也很宽。
真是与脸不太相符合的成熟身材呢。
沈沧坐在了酒店落地窗旁边的小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从行李箱东翻西找的贺不碌。
贺不碌翻了好一会儿,然后递给沈沧一个很大的袋子:“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主要是一些吃的。”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很好吃的。”
本来还嫌弃老妈非要塞进行李箱的给室友的特产见面礼,现在看来还是派上用场了。
感谢老妈,老妈英明。
贺不碌想。
“还有这个,”贺不碌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挺大的纸盒子,“这是限量的手办,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幸好把最爱的手办也带来了,不然只送一些土特产也太寒碜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买到一个了,唉。
贺不碌胡思乱想。
沈沧接过袋子,挑了挑眉笑着说:“哦?三份火锅底料?还有三份牛肉干?给室友准备的见面礼物送给我了,那室友们怎么办呀?还有手办,这不是你之前直播的时候说过好不容易买到的吗,这就送给我了吗?”
被识破了,贺不碌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老实承认:“说准备了礼物的确是借口,其实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沈沧被贺不碌的诚实给逗笑了,“那礼物我就不收了,不然影响你搞好室友关系。”然后伸手把贺不碌拉着坐在她旁边,然后放松地倚在沙发上面,半侧着身子和贺不碌对视:“就这么待会儿吗?”
贺不碌的脸又红了,犹豫了一下开口:“姐姐,刚刚我突然……亲了你,对不起。”
贺不碌小心地注意沈沧的表情,见她舔了舔下唇:“哈哈,你真的太可爱了。”
然后贺不碌就感觉到沈沧突然凑近,嘴巴触上了一片柔软。
与此同时,一个闪电划破夜空,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又瞬间陷入到暧昧的黑暗中,这时“轰隆隆——”巨大的雷声传来。
除了雷声,贺不碌听到自己与雷声一样惊天动地的心跳声。
沈沧的吻不像是贺不碌刚刚蜻蜓点水一般,她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贺不碌的嘴唇,贺不碌感受到一点柔软之后自然的微张开嘴,然后沈沧便自如地深入,缓缓探索,扫过贺不碌的牙齿和牙龈,贺不碌觉得痒痒的,这股痒意像藤蔓一样,从唇齿之间向下蔓延,缠住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低低地哼出声来,又缓缓向下,撅住了他的心脏,仿佛有细细的枝条在轻抚他的心,心也痒痒的。
沈沧很满意贺不碌的反映,于是更大胆地舔过贺不碌的上颚,用灵巧的舌尖勾引住贺不碌不知所措的舌头往她的口中,轻轻地吸吮,又含住他的下唇,两人交缠的地方渐渐发出水声。
窗外,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雨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闪电和雷声不断。
贺不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住沈沧的腰,紧紧地把她箍在自己怀里,虽不得章法,也凭着热情地回应着,胡乱地扫过沈沧柔嫩的口腔黏膜,又猛烈地逮住沈沧的软舌搅弄,像沙漠中口渴的人一样饥渴地又吸又吞沈沧口中的津液。
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沈沧便先放开了贺不碌。
贺不碌大口喘息着,眼圈也有些泛红,湿漉漉的眼珠子如大海一样深不见底,沈沧忍不住揉了揉贺不碌的脑袋说:“我也突然亲了你,这下抵消了吧。”
沈沧很久没有和人如此亲密接触了,仅仅是接吻,身体已经开始变得软绵,像是一滩水,她强打精神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说:“一会儿到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哦。”
看着贺不碌的嘴唇上还沾有她的口红,眼神里也写满了不舍,沈沧觉得自己好像在抛弃一条可怜的大狗狗,于是她伸手把贺不碌嘴唇上的口红揉掉:“还想我再待一会儿的话,之后可以联系我,或者考虑进我们公司,就可以天天待一起很久了哦。”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贺不碌也站起来,跟着沈沧:“呃,好吧……那,那我送你回家。”
沈沧回头笑道:“都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家,我又送你回酒店,这一来一回就没完了。”
贺不碌还在努力思考借口,突然一个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炸雷袭来,在房间门口对峙着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贺不碌拉住沈沧的手腕:“雨下大了,又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太,太危险了……”
沈沧歪着头,看着贺不碌,“那你下一句话是不是要说‘太危险了,所以不如留下来?’”然后又用很暧昧的眼神盯着贺不碌。
贺不碌脸红:“不是,我没有……只,只是雨,真的太大了……”
怎么好像突然变成大舌头,没有办法组织语言了。
沈沧又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那既然如此的话,我就留下来吧,明天早上再安全地打车回家。”
贺不碌惊讶,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后又连忙说:“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沈沧又忍不住笑了。
怎么回事呀,和这个小朋友待在一起总是忍不住想笑。
沈沧裹着酒店睡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贺不碌正盘腿背对着浴室坐在沙发上划着手机,背却绷得直直的,看得出有些紧张。
沈沧觉得有些可爱,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洗好了,到你了。”
贺不碌动作有些僵硬,转过头来垂着眼睛说:“姐姐,那你先睡吧。”然后就看到沈沧纤细白嫩的小腿,还有仿佛他一只手就能圈起来的脚腕。
沈沧伸手挑起贺不碌的下巴,强迫他对视:“小朋友,你知道深夜邀请喝醉的女人一起在酒店过夜是什么意思吗?”
贺不碌耳朵红的发烫,连忙否认:“我没有那个意思!”
沈沧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的样子说:“没有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呀?”
贺不碌着急了,:“我……对不起,我真的没有……”
沈沧俯下身来,凑近贺不碌:“啊,原来真的没有啊……唉……”故意说得很慢又拖长尾音,好像是很遗憾的语气。
她洗过澡,一张素脸没有方才那股子勾人的美艳劲儿了,上扬的眼线卸掉之后才露出原本有些下垂的眼尾,粉嫩的唇也没有之前的红唇的攻击性,整个人都显得无辜又柔软。
贺不碌按捺不住吻了上去,又忍不住恼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真是存了什么坏心似的。
沈沧搂住贺不碌的脖子,反客为主,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唇舌交缠着,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相拥着,贺不碌顺势把沈沧压在了床上,又无师自通地去吻沈沧的耳垂和脖子。
沈沧抱着贺不碌毛茸茸的头,觉得好像在被一只金毛狗亲昵地讨好,忍不住轻笑出声。
贺不碌听见她的笑声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的,喘着气问:“姐姐……可……可以吗?”
沈沧突然玩心大起,打算捉弄一下贺不碌:“当然——不可以哦。”
贺不碌湿漉漉的眼睛里的光好像突然灭了,如果他有耳朵的话此刻已经完全耷拉下来了吧。
他立马从沈沧身上下来,然后欲盖弥彰似的拽了拽衬衣下摆:“咳咳,对不起,那姐姐先睡吧。”
沈沧有些惊讶,她只是欲拒还迎地玩笑话拒绝一下,哪知道这小孩竟然还当真了?这时候她总不能又把贺不碌拉回怀里说:“我可以,你继续。”吧。
于是沈沧只好憋住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缩进被窝里,把被子完全盖住头顶。
沈沧心情复杂,脑子里也乱乱的,原以为会彻夜不眠,但连日加班的疲劳和酒精的作用让她完全放松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保持的警惕心,沉沉的睡去了。
贺不碌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很容易失控,一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一边拉开酒店的衣柜,正准备拿出另一件睡袍的时候,突然瞥见衣柜另一头的衣架上挂着一片白色的布料,好奇着正要伸手去拿。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手。
是一片纯白色的,没有什么花样但小小的,缀着一朵小蝴蝶结的,女士内裤。
刚刚才冷静一点的大脑突然宕机,贺不碌感觉体内一股热流往下身涌去。
又,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