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床两旁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紧闭的房门将外面客人的喧闹声隔绝在外,稳重的脚步声无比清晰地落在她耳中,也落到了她的心上。
大红色的盖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秦渺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刚才拜堂时他也一直看着她,这次却完全不同,他的目光好像更直接了……是她的错觉吗?
秦渺盯着自己膝盖前男人露出的鲜红色长袍一角,慌乱地有种站起身来逃走的冲动,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了一下一动都不能动。
秦渺很想问他怎么还不来掀她的红盖头,可是按照礼数,在夫君说话之前,她是不能主动开口的。
时间在这样无声的相对中流逝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听到了一旁的喜秤被拿起的声音。
这时候男人喊了她一声:“渺渺。”
他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听的秦渺身子都软了。
秦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正准备细想时,头上的红盖头已经被揭了去,眼前突如其来的亮堂让她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想做什么,她的视线则全然被眼前绣着金丝流纹的新郎装占据。
他眼前的新娘子凤冠霞帔,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乖巧地坐在床上,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好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弱又惹人怜惜。
秦渺的目光径直落在男人的胸前,没有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的复杂的情绪,他的眼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又像是有无边的阴云在凝聚。
秦渺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又涩的发疼,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男人的手出其不意地抚上了她的下巴,肌肤再次接触带来的电流让秦渺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渺渺,抬头。”
说完,抚着她下巴的手指坚定又温柔地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秦渺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上移,越过他修长笔直的身体,直到落在他的脸上。
男人五官分明,鼻梁高挺,剑眉浓密,俊美绝伦,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化不开的柔情。
不是第一次见他了,秦渺却觉得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心里像是有一头小鹿在横冲直撞,让她不知所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纪南城这么帅?
被人那么看着,秦渺只觉得自己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男人直直地望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说话,秦渺舔了舔唇,干巴巴地喊他:“王爷。”
纪南城盯着她粉嫩的小舌头,呼吸粗重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声音也依旧温柔,“渺渺,我们已经成亲了。”
哦对,他们已经成亲了,刚拜过堂……
心里克制不住的羞怯将她的脸颊染的绯红,喊出那个称呼时,就连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夫……夫君。”
男人的视线突然变得灼热起来,秦渺被迫与他四目相对,她在心跳加速的同时,也总算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上次任务的时候,她跟他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她一直叫他王爷,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后才改了口,怎么今天新婚夜的时候,他就让她改口了?
他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更不会这么亲密地叫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次任务和上次完全对不上?
秦渺晃神的功夫,男人的脸突然压了下来,秦渺的下巴仍被人捏在手里,无路可逃,这样的靠近让秦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再也没有心思多想,只是羞怯地闭上眼,又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有吻上她,只是在距离她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住,他的呼吸又粗重了几分,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然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染的更红,“先去喝交杯酒。”
说完,他起身松开了她,秦渺这才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她的眼睫毛还颤抖着,刚放松没多久,她的手就被他牵起,跟着他往桌边走去。
小小的酒杯很快就被斟满,秦渺任由纪南城引导着和他一起喝下了交杯酒,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的热气也迟迟挥散不去。
喝酒就喝酒,他为什么一直用那种温柔又缠绵的眼神望着她?
可耻的是……她湿了。
上次任务她和他发生过很多次关系,但其实她没有在情事上体会到很多的乐趣,还对此有点害怕。他的那物太大了,又几乎不做前戏,每次都撑得她又涨又疼……
那时候,就算是在他的挑逗下,她的身体也很少给出反应,更多时候是咬着唇皱着眉默默地承受,可是今天……只是被他看着,她就湿了。
他真的好帅啊,又很温柔。
秦渺不自觉地并拢了腿,在纪南城来之前,她想象过新婚之夜的场景,也知道自己必然逃不过再一次履行夫妻义务,不过那都是很公式化的,只是必须要走的流程罢了……怎么实际上却这么暧昧又引人遐思?
“渺渺,你别怕。”纪南城放下酒杯后,又将她的手牵起放在他的手心,“我既然已经娶了你,就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男人耐心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秦渺自认不笨,平时脑子转的也很快,可这时候她的大脑却好像死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能慌乱地回应他:“夫君……”
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掌骤然间落到她的腰上,强势地将她扯了过去,隔着厚厚的衣物她都仿佛感受到了他掌心那灼人的热度。
他的动作来的始料未及,秦渺头上的凤冠摇曳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好在他们坐的很近,不然秦渺可能就因为没坐稳摔倒在地上了。
她的身体隔着衣物与他相贴,纤腰被人用力地控制住,又有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秦渺的头被人抬起,撞入了眼前男人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眸中,而这次,他的唇精准无误地压了下来,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然堵在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