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朗朗书声回荡在书堂。
堂前,陈夫子摇头晃脑,慢慢悠悠的领着学子们读《论语》。
山长敲了敲门,打断了一众书声,“今天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堂下学子议论纷纷。
山长示意堂下安静,语气严肃不减,“才女谢道韫将要来我们尼山书院教书。”
“女子怎能教我们读书?”秦京生不服气道。
“对啊山长,谢道韫虽是才女,但她也只是一介女子,我认为她教我的学生,不妥。”陈夫子慢慢说道。
“夫子,昔日花木兰替父从军,也取得了赫赫战功,所以学生觉得女子和男子并无不同,有学识有能力并对我们倾囊相授,便是好夫子。”
祝英台站了起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是啊夫子,学生认为英台说的对。”梁山伯也同意。
山长点了点头,安抚了身边的陈夫子,“子俊,你还是等谢道韫到了之后,才下言论也不迟。”虽然语气轻了不少,但还是掺着几分强硬。
陈夫子只能点头称是,讪讪的笑着,同时心里也记下了梁祝二人。
午后
“谢道韫来了。”
山长、陈夫子和一众学子在尼山书院门前等候。
远处一前一后两个仆人抬着轿子,谢道韫坐在其中,轿门前纱帘掩盖,看不清里面女子的长相,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几分身段。
身段是极好的。
一众学子议论纷纷,“这谢道韫身段极好,想必是个美人!”
“那倒未必,女子近三十岁都未嫁出去,肯定都是一些丑妇人,没男人要。”
这时,苏木擒着糯叽叽的嗓音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谢先生风姿绰约,学识渊博,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懂治国良方,哪个男人娶回去,定是三生有幸。”
“对!我弟弟说的对!”王蓝田立马附和道,他微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对不服气的学子眼神威胁着。
刚刚议论的学子们瞬间都不敢说话了。
这一切都被马文才看在眼里,幽暗的瞳孔藏着看不清的情绪。
马文才今日疑问:王慕慕喜欢谢道韫那种女子?
纤细白嫩的手指掀开了纱帘,里面的女子露出了佼好的面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眉眼间还带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更有成熟女人的气质,一身书卷气息,不愧为“才女”。
“真是个美人!”底下的学子不禁赞叹。
“谢先生。”
“山长。”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山长便开始介绍谢道韫。
“这位便是作出’未若柳絮因风起’的才女谢道韫,朝廷让谢先生来尼山书院传道授业,所以从今日起,谢先生便是我们书院的夫子。”
底下学子一片哗然。
山长皱眉,声音威严了许多,“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
“谢先生,我夫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住处,你随她去吧。”谢道韫擒着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
说罢,山长夫人便带谢道韫去了住处。
一路上,马文才一言不发,秦京生跟随在后不停溜须拍马。
秦京生:“文才兄,那个谢道韫一介女流,怎能教我们堂堂男儿郎?”
马文才没有回应,内心却是其他的想法:
1.为什么秦京生喊“文才兄”和王慕慕喊“文才兄”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2.王慕慕真的喜欢谢道韫吗?
3.在未看见谢道韫面容前,王慕慕便对她如此欣赏,那么看到其面容后,是否越发喜欢了?
不对!这一切都管他什么事?他凭什么要想这么多?!
终于在抵达寝室门口时,马文才抓狂的想着。
秦京生见马文才一路上一言不发,面色阴沉,以为是他同意自己的看法。
“文才兄?文才兄?”他小心翼翼出声。
“什么事?”马文才回过神来,睨视着他。
“您是不是也认为谢道韫不够格教我们?”见马文才神色不好,他语气更加谄媚。
谢道韫!
对!她的确不够格!
“不够格!”他故意抬高音量,微凉的嗓音一字一顿,从门外传入苏木的耳中。
(其实上一章没有写完啦,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