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已经忘了晚上窗户的事情，觉得就是碰巧什么虫子撞到了。
但是李稳还是当回事的，喜不喜欢另说，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事。
“有人敲窗？”邢梓建摸下巴。
纯爷们沈方文说：“这年头鬼都不能这么流氓！干它！”
“干谁？”李稳问。
“……”
“……”
“……”
三个人都是沉默，还是李稳说：“有时间下楼看看吧。”
“走着。”
三个人在楼下转了一圈，三个人排着队围楼绕一圈，不知道还以为什么奇怪仪式。
“你家对面楼层最可疑了。”
“要不用我给两两买的摄像头拍一下。”
“明天我就被叫到警局问话。”李稳说。
三个人回到李思的房间，沈方文苍蝇似的搓搓手说：“我想取个景。”
“什么景？”
“那啥…就女孩子房间。”沈方文相机已经拿出来了。
“拍吧。”李稳好说话的很。
沈方文持怀疑态度：“你做的了主吗？”
“你别告诉她我就能做主。”
“懂了。”
沈方文满房间找角度，最后干脆录一段视频。
“梓建，帮我把窗帘打开。”
邢梓建拉开窗帘，正和对面往这边用玩具枪打东西的小男孩眼对眼，沈方文先反应过来，对准小孩拍下来，喊了一声：“小孩你干嘛？”
小孩一紧张踩着的小凳子都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妈进来说：“干嘛呢？”
“没事。”小孩假装成熟稳重。
“你乖乖写作业。”妈妈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了。
小孩故作镇定，但是扒着门缝往外看，看他妈妈打开门是物业才松了口气。
年轻妈妈关上门去，没一会又有人敲门，小孩赶紧又去扒门缝，是上门的维修工。
关门，敲门，开门，奶奶、外婆、家访老师、隔壁王叔叔都来了一遍。今天家里格外热闹，怎么都来他家？不过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人物混进去了。
小孩的心理负担太大了，主动去和他妈承认错误，他妈妈没有因为他主动承认错误原谅他，揪着他的耳朵就去道歉了。
这边的三人为什么没有上门，是因为在和李思说话，李思听了觉得好笑大过生气。
等男孩和妈妈上门的时候，妈妈说：“给哥哥道歉，”
“对不起。”男孩蔫嗒嗒的。
李稳对熊孩子没什么耐心，不能微笑着说小朋友没关系，十分严肃地对男孩说：“跟她说吧。”
李思在镜头里一动不动，男孩退后一步问：“这是遗像吗？”
他妈妈听了又拎起他的耳朵：“胡说八道什么？快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孩乱说的。”小孩他妈妈先道歉了，有这样的孩子何愁不常道歉。
“对不起。”小男孩就像被霜打的茄子。
“把你的玩具枪送给姐姐吧。”家长说。
小男孩满怀希冀地看着李思，盼望着她说不要说不喜欢。
李思笑眯眯地说：“谢谢你了，小朋友。”
“…不客气。”小朋友咬住嘴唇，就像可云。
“弟弟记得把备用子弹送过来。”李思落井下石，年幼的“茄子”雪上加霜。
“好了，走吧，和哥哥姐姐们说再见。”
小男孩一步一滴眼泪，还要说再见，强忍着没有在屋子里哭出声，出去以后才听到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李思笑得不行，旁边的一群女孩子母性爆发，颖真说：“虽然熊了点，但是哭起来怪可爱的。”
“可以和你男朋友生一个。”李思蹲在地上嗑毛豆。
“生一个比这还熊的！”颖真目标奇特，然后又小声对李思说，“其实我们两个连亲都没亲过。”
“真的吗？”李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对，我也不好意思太主动，总觉得…”颖真犹豫着怎么说。
李思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什么？”
“总觉得他挺害怕进一步的。”
“害怕你抛弃他呗，你这么靓。”李思也觉得他们可能走不长，但还是安慰她。
“就你嘴甜。”颖真剥虾给她吃。
雨薇过来踢李思的脚说：“等会儿要喝啤酒的，你别都吃了。”
“我知道。”李思蹲着往旁边挪，然后继续吃，雨薇的女朋友也蹲过来一起吃，雨薇不说话了。
“双标。”
雨薇看李思。
“我又没说你。”李思眨眨眼。
李思吃饱喝足回家，给李稳带了一份外卖，说：“我好吧。”
“好死了。”李稳打开外卖盒开始吃饭。
“说话越发不吉利了。”李思直奔小男孩“送”给自己的玩具枪，“看起来还蛮贵的。”
“说不定是攒零花钱买的。”李稳筷子杵在餐盒里说。
“好可怜啊哈哈哈。”李思直接笑出声来。
谁家亲戚里还没有个熊孩子，李思一个阿姨家妹妹就是，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非常受宠，每次来都要拿走李思点东西，生气了还要打人，不管哥哥姐姐还是长辈。
李思忘了那天是为了什么了，她脸上被挠了长长的一条，血痕凸出洇出细小的血珠，阿姨还在说她还小，要让着妹妹。
那时候李思也不大，就真的傻乎乎的觉得被欺负也应该让着妹妹。
之后又一次一群小孩到了一起，表妹爱挠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李稳在表妹要撒泼的时候拎起她进房间里，锁上门对李思说：“揍她。”
李思找不着工具，用旁边的遥控器照样把屁股给她抽红了，代价也不小，李稳的手被表妹抠出了血，一直到现在还有疤。
对了，还有闻讯赶来的阿姨，李稳等李思打完才肯打开门，表妹扑进她妈怀里，阿姨心疼的直哭，但是李思挺爽的。
李妈妈客气地关爱表妹：“哎呀，小孩子吵架也没个轻重。”
李思深深觉得这个哎呀就很灵性，于是现在的她借用了，李思说：“哎呀，我们稳稳从小就是个护短的人。”
“什么？”李稳一听李思阴阳怪气就皱眉。
“我说的不对吗？”李思抠了一下他手上圆圆的疤痕。
李稳躲开，然后攥住她的手：“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李稳放下筷子说：“吃饱了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