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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沈怀臻都没有去公司。只是守在林司予身边。她困住了林司予，也困住了自己。但她并不在乎。
就算没有事业，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只要林司予在她身边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沈怀臻高考结束那年，楚予安按照诺言，还给她自由。
高考后的暑假，沈怀臻短暂得回了村子一段，就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用身上带着的一点路费，去了上大学的那所城市。
暑假打了两个月工，比起在楚予安那里没有什么物质负担的生活，应该是很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日子反而让她更轻松。
有时候她会想起那些人，那些精致得体的外表下的空虚和难堪。楚予安说话的时候，脸上时常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摸沈怀臻的头，像是在摸小猫小狗之类的宠物那样，“姐姐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总要给姐姐点回报的。”
沈怀臻当时才放了学。那是她第一次被要求和楚予安以外的人做。那是楚予安的朋友，女omega，姓陈，好像还是个明星，演过几部剧，演技不怎么样，粉丝却挺多，楚予安说她是个流量。
有个公开的男朋友，大家都以为她和她的男友关系很好。据说粉丝里蛮大一部分也是cp粉。但是实际上，他们早就分手了。只是为了营业人设，没有公开分手的消息。
女明星第一次来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个帽子口罩墨镜，夸张得不得了。她进公寓时，沈怀臻还在和楚予安说话。
“可是我和她不熟…”其实是不想。
“以后会熟的。”这是楚予安的回答。
女人摘了帽子口罩墨镜，露出一张小而精致的脸，沈怀臻才发现自己是在电视上见过她的。
但是电视里的她…好像看起来脸更大一点。沈怀臻没想到她脸这么小，是电视会放大人的缺陷吗？
女人的神情变得不太好看，她盯着沈怀臻看，又看向楚予安，“怎么还是个孩子？”
沈怀臻心想，原来楚予安以外的人，还是能看出我还是个小孩的。
楚予安却是说，“能用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沈怀臻和女人都看向她。
女人道:“我要是被曝出和未成年有关系，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楚予安笑了，“不会的。来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怎么现在还露怯了？”
女人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沈怀臻，问道:“房间在哪里？”
楚予安笑着站起身，拍了一下沈怀臻的肩膀，说:“带姐姐去看看房间吧。”就好像只是让她招待客人一样。
沈怀臻带着女人进了房间，又关了门。女人站在她身后，问她:“你是自愿的吗？”
沈怀臻说:“什么？”
“你这个年龄的小孩不该在读书吗？”女人坐到床上，道:“怎么被楚予安哄骗到这里来了。”
沈怀臻愣了一下，道:“我现在有在读书。”
她攥了攥手，又说:“她没有骗我。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没有书读了。”
女人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她撩起头发，露出很漂亮的侧脸，很像是她某部电影里出圈的那个镜头。
那部电影很小众，但是那个镜头却被粉丝截成动图分享了出去，带着的tag多是来看看仙女什么的。
沈怀臻还是垂着眼，不怎么开心。沉默间，她先脱自己的衣服了。她刚脱了外套，
女人说，“小朋友。”沈怀臻抬起头看她，却是听到她说:“过来。”
沈怀臻走过去，被女人拉低了身子，摸了她的脸。会让她想起楚予安当初就是这么在挑拣自己的样子。
女人低低得说:“你的条件很好。”她笑了一下，“以后要考虑入圈的话，可以来找我。”
沈怀臻看着她，却是有些苦笑得说道，“我吗？”
女人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语气，摸了摸她的头:“你以为这个圈子有多干净吗？”
沈怀臻垂了眼，不说话。女人说，“把衣服脱了，上来。”
后来女明星差不多每个月来一次，一年半吧，就没有再来过了。网上传出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应该说是早就分手了，但终于公开了。
再之后，她公开找了新的对象。好像是个歌手，女的，是个beta。又吸引了一批cp粉。那个女歌手和她挺像的，都是吃流量的红利，作品没多少。
楚予安后面又找过来几个过，大部分是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多有难言之隐。
有女明星，女强人，也有大学老师，有已婚的，有对象的，也有未婚的。
未婚又没对象的，很少。但是有过一个，是个乖乖女，她的情况倒是很特殊。
乖乖女是所有来人里年龄最小的，21岁，她来的时候，还是个在读大学生。
沈怀臻开始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楚予安叫她小北。后面她离开了，也只知道她姓周。也许全名就是周小北，又也许北只是名字里的一个字。沈怀臻也不知道。
周小北是单亲家庭，妈妈是个beta，生父是个alpha，在她妈孕期出轨，于是被净身出户。
她的妈妈对她有很强的控制欲，以至于上了大学她都还没有谈过恋爱，每天还要报备自己的行程，精准到小时的那种。
周小北妈妈在这方面有些极端，她自己个人爱情上的失败经历，使她觉得爱情不靠谱。却要因此控制女儿的人生。
她一方面同意女儿找个合适的恋爱对象，另一方面却又对所有人都看不上，看谁都觉得对方是在骗自己的女儿。这样几次折腾，周小北通常连爱情的萌芽都还没开始，就被掐断了。
但她的妈妈却没有因此反思，反而更加极端了。她甚至打算给周小北做试管婴儿，就这样让女儿单身下去。反正有孩子了，接下来的人生也有伴。这是她妈妈的想法。
楚予安是周小北的远房表姐。可能是出于恶趣味吧。又或者什么。楚予安把沈怀臻介绍给周小北，说可以帮她解决生理需求。没想到周小北答应了。
周小北的行程里有一项是两个小时的学生会会议。那天，沈怀臻就会被带到学生公寓的某个单间。
事先，楚予安已经和沈怀臻说过具体情况了。进了学生公寓，沈怀臻入门脱了外套，正准备继续脱里面那件。周小北忽然叫停了她。
周小北的长相是很明艳的，从外表上来看，不像传统概念里的乖乖女。周小北美得很明朗，也会化妆，穿短裙，在人们看来，就不像是很害羞腼腆的乖乖女。
她是和沈怀臻从楚予安那边听的时候，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类型。这不禁让沈怀臻想，周小北的穿着打扮是不是也是一种对她妈妈的叛逆呢？
周小北却是说:“我知道予安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你可以只是陪我看场电影吗？”
那天下午，公寓的地上铺了一层毯子，她们坐在上面，看了一部很老的爱情电影。是周小北准备的。
一直到电影结束，她们都只是很拘谨得挨着肩，临结束的时候，周小北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都没有扭头看对方，只是握着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一直到电影出现退场的字幕，周小北喃喃了一句:“恋爱是这样的吗？”
沈怀臻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
后面每次过去，她们都只是做一些很寻常的事。一般都是周小北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比如一起做饭，带作业过去，在桌子上一起写作业之类的。这样大概过去了四个月。在第五个月的第一周，沈怀臻在桌子的另一边写作业，周小北在旁边看着她写，时不时教那么几句。
沈怀臻写到一半，忽然注意到对方不说话了，却是盯着自己的脸看。她也回望周小北，女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沈怀臻有些意外得眨了下眼。
周小北低下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与其说是亲了一下，倒不如说是贴了一下。沈怀臻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之前也有过一些比较亲密的小动作，可是就没有后续了。
可是这次，周小北却说，“你要和我做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带着的不是那种好奇或者什么，倒更像是一种困惑。
沈怀臻没有说话。一般她是不会主动要求的。相反应该是周小北有想法的话…
于是沈怀臻还是去找了避孕套，她疑心自己放松警惕，忘记带了，但是最后还是在书包的最底下找到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放进去的避孕套的盒子。
她翻看了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没有过期。她们走到房间，周小北坐在床边，沈怀臻坐在一旁，拆着避孕套外包装袋，却是在想，她会反悔吗？
一直到两人赤忱相见，周小北都没有反悔。她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搂了沈怀臻的脖子，两人亲吻了。周小北吻得磕磕绊绊，还咬到了沈怀臻的舌头。
这次做得和其他人没有太多区别。只是前戏更长，也更温柔些。
周小北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基本就是沈怀臻怎么来，她都可以。
她们用了三个避孕套，时间应该超过两小时了。平时她们是很准时的，可是这次超时了一会。
结束的时候，沈怀臻忍不住想，等会周小北要怎么和她妈妈解释超过的这段时间呢。
沈怀臻离开的时候，女孩靠在门边，却是带着笑，和她说:“再见。”这是周小北第一次和她这样告别。
一直到后面，沈怀臻才会忽然疑心，那天周小北为什么要和她说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