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沈知铭见她神色懵懵的，以为她是被梦吓着了。
阮莺没说话，闷声从床上爬下来，心道，得不到的春梦可不就是噩梦么。
她脚刚落地，腿突然有点抽筋，没站稳。
身子瞬间往前栽去。
还没撞到床头柜，就被沈知铭眼疾手快地抱起来了。
阮莺听到一声无奈的轻叹，沈知铭有力的大手把她抱回床沿，他蹲下来帮她穿袜子。
“阮莺，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
“……哦，知道了。”
阮莺盯着他半跪的姿势，心里酸酸涨涨的。
作为丈夫，沈知铭是无可指摘的。
他记得她的忌口和喜好，记得她的课表，记得她的坏习惯并一一帮她改正。可能是沈知铭自律的性格所致，阮莺跟他结婚后，也理所应当的被他排入了人生计划表。
但就因为这些完美，阮莺对亲昵关系的需求才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该因为他的完美，而守着这段无性婚姻一直过下去吗？
阮莺咬了咬牙。
不行，她还得再试一次。这次说什么也得拿下沈知铭。
*
晚八点，巷子里的某家足浴会所传来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和哭声。
每间房门都被撞开了，露出房间内昏黄的灯光和一地狼藉。
年龄各异、衣衫不整的男人们抱着头蹲在门外，一个个头缩得跟鹌鹑似的，其中有个裤子都没来得及套，想爬回去找皮带，又被警察呵止。
“给我蹲好了！”
年轻警察吼完，连忙朝楼道走去，跟上为首的男人：“老大，人都在这儿了。”
被他称作老大的男人身形高大，寸头，眉尾有道疤，给他英俊的面庞平添一丝粗粝。他环视了一圈蹲在墙角的人群，皱了皱眉：“女的呢？”
“都在房间哭呢，小王已经带女警过去了。”
“去看看。”
顾凛把警帽帽沿拉正，长腿朝走廊迈去。“一个都不能放走。”
刚走到第一间房，房里就传来一声不低的哭腔：“警官，你们误会我了！”
阮莺欲哭无泪。
她今天下课被陈美美撺掇了几句，听她的介绍来了这家足浴馆。她说里面的女技师手技非同一般的好，不管男女，在她手底下一按保管飘飘欲仙。
阮莺于是专程订了个大项套餐，想让技师教教她按摩手法。
——她挺想试试，能对沈知铭奏效么？
没想到教学还没开始十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警笛声伴随着脚步声逼近，然后一行人直接撞开了她这间房门。
“警察！别动！”他们出示了警察证。
“有人匿名举报，你们这间足浴会所存在卖淫项目，请回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说完，几个人就把阮莺和女技师一起铐上了。
阮莺百口莫辩，因为她发现，其他房间还真逮住几个衣衫不整的。
他们办的项目还跟她一样——330大保健。
“这个事真是误会，我真不是会所的员工，不信警官你们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不是会所的，那你订大保健干什么？”门口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
阮莺扭头看去，撞进对面没有情绪的长眸。
警帽下压着，顾凛的眼神冷得好像在审视犯人。
“来体验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