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认出了声音,心中一急,待要去推一旁的嫲嫲,却被来人直接提着腰跃出门外,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飞檐走壁出了公主府。
那人穿着宽衣,一柄拂尘悬在腰侧,握柄处恰好搁在了她的两股之间。阿满挪了挪臀,谁曾想那握柄就似长了对眼睛似的,她挪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抓她的人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警告道:“别乱动!”
她被人像拎小鸡仔似的晃荡在半空中,心底还是有些惧怕的,只得认命装鹌鹑。也不知这当朝宁国师为何要半夜跑到她家来掳她,母亲病重时宁国师给施过针,也算是家中熟人了,可旁人不知,她却还记得,这人施针时占她阿娘的便宜,私下也常对她动手动脚。阿满年纪小,起初不能明白那房中之事,直到启蒙后,才明白男女大防的道理。这宁国师从前所做种种件件,怎么看都不是个正经好人。
忽然面上一痛,宁国师正掐着她的脸颊夸赞,“真乖巧。”
阿满噘着嘴,暗暗回了个白眼。
今日夜色正好,月辉通透,映着凡间各处,既叫人看得明白,却又迷迷蒙蒙地像是在眼前隔上一了层纱。
巷口胡同交错,宁国师走得惬意,仿佛手里拎着的并非总角女童,而是两坛子老酒。
阿满低着头,看那长长的石板路,画上了一圈影子,就落在木屐之下,像是一窝黑漆漆的老鼠和蚁虫,就跟着宁国师的步子攒动。
“啪嗒,啪嗒,啪嗒……”深夜中,木屐敲击青石板的踩踏声响得突兀。阿满记得临近几户人家有守门的大犬,每回车马经过都会狂吠不止,可不知今夜是如何,却半声喘气也无。
待到一处旷地,宁国师停了下来,“看你这般遮遮掩掩,都多少年了,依旧没有半分长进。”
阿满环顾四周,见暗处走出一人,纶巾束发,褒衣博带,一副儒生打扮。
王太医?
阿满可见着个好人了,眼中立马蓄起眼泪,巴巴地看着来人。对面的人看她如此,也有些着急,忙道:“师兄何故要掳走谢家阿满?”
“怎么,师弟喜欢这小丫头?”
一根手指沿着阿满的额头落下,微凉的触感,像是毒蛇的信子,一点一点扫过女孩的面颊,最后停在了下颚,随即轻轻一顶,一张满面泪痕的脸庞清晰地暴露在那双不怀好意的瞳孔中,“也确实是个美人坯子,才多大年纪,就勾人的紧,小嫩芽也挺翘得很。”
拂尘被使力地顶向了阿满的阴阜,宁国师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直接隔着衣服拧着阿满的乳端,直将阿满痛得泪眼婆娑。
一阵劲风晃过,宁国师抽出拂尘格挡,随即拎着人连退了几步路,呵呵笑道:“看来师弟你的确喜欢这丫头。”
王太医面色沉沉,并不多言,只道:“把阿满给我,今日之事我便不同你计较!”
“你觉得自己能打赢我?”
“不能。”
“哈哈哈哈哈……”宁国师连声大笑,“那师弟还是另寻别的丫头吧!这个归我了。”
王太医摇摇头,“师兄曾答应过我,不动阿满的。”
宁国师难掩笑意,装作一派语重心长,“你是知道的,妇曲族的女人是修长生道的绝佳鼎炉,既然遇上便是机缘,怎可错过?”
“那师兄知不知道,我是修巫医术的,最擅长的是治病救人……巫蛊毒计。”王太医的脸上到这时才露出一丝笑意,“师兄可以看看自己的手腕。”
宁国师脸色一变,慌忙看向自己的手腕,借着月色,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浮现出无数的小黑点,既恐怖又恶心。
王太医解释说:“这毒,今日不解,明日便会发作,毒发时中毒者全身溃烂红肿,疼痒难忍,直至脱力而亡。”
宁国师目眦尽裂,怒道:“好你个王执,竟敢暗算于我!”
王太医冷眼观之,“师兄不仁,我只能不义了。”
“把解药给我!”
“先把阿满放了。”
宁国师低头看了眼谢满,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颇为不甘不愿地松了手,临了还用拂尘蹭了蹭她的屁股。毕竟是自己差点吃进嘴里的肉,舔舔总是要的。
阿满已经怕了他的,一落地便窜到王太医身边,直接被人稳稳抱在了怀里。
宁国师摊开手索要解药,宁国师敛眉道:“我先将人送回去。”
此刻宁国师被人抓着命门,如何敢拒绝,但他心中依旧气不顺,只得阴阳怪气地对阿满道:“你当我师弟又是什么好东西,小心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那声调委实森冷阴寒,直将阿满吓得一个哆嗦。
王太医拍拍她的背,温声道:“他吓你的,别听。”
阿满点点头,她不听坏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