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王有财在外面,仔细瞧着教堂的建筑结构,是一座两楼多高的外国式建筑,屋顶一齐通用亮黑色的琉璃瓦,三角形的屋顶正中上方,插着一座十字架,看起来显得神圣而又威严。教堂大门的前面,是一座不知是以何人而设的雕像,王有财正看的出神,殊不知白胡子的洋人牧师已走近他面前。
牧师对着他作了一个教堂里的手势,王有财不太懂得这些外国人的礼节,索性就什么也不做,只等着他开口。
牧师开口就先说了一句王有财不懂的洋文,随后他才改用一口洋腔说出一口不太熟练的汉话:“这位先生,我看你好像大有烦恼的样子,要不要到我的教堂,听一听我们的讲道,你心情说不定会好受些的。”
王有财急于想知道那传单上的事,哪有闲功夫在这听什么讲道,男人摇摇头,回绝了牧师的邀请。
牧师见他不愿意,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还热心的询问他为何会到这里来,王有财不隐瞒,便如如实的将昨日怎么因缘碰到那三、四个洋人在发传单,自己又是如何的在意,今日来这里的目的都一五一十的通告诉了牧师。
牧师认真听完,拈着几根小胡子笑了几,随后他转身进入了教堂,一会儿才出来,只是这回手中却多了一本书。
王有财不懂为何物,牧师却将那本书面递给他,只见书是绿油油的封皮,中间是一串字迹工整的小楷,在汉文的旁边则是洋文对照,书名题为《缠足的危害》,男人顺手接过,只觉书意外的沉甸。
王有财随意翻阅两页,还没看个三四五行,老牧师又重对他做了一次手势,说了一句愿主保佑你,阿门便迳自回教堂去了。
之后,王有财携着那本书回了客栈,本想立时就看,但无奈身边有朋友在,实在不得空而只能搁置一边,好容易等回了府中,已是半月后的事了,等忙完了手头上的大小琐事,这才开始翻阅起来。
直到将整本书阅毕,已是月杪时候了,王有财从书中领略些不少小感。虽说是西洋的书籍,是以词汇之间无一不透漏出一股强烈的新世代谋求变革的意味,男人头脑虽然有些迂腐保守,但也知道近来一些时事可大可小,更再加上如今洋人遍布各地,深深感受到国家兴亡的忧国之心。
烦言不再多叙,再讲回春花这边。春花误会王有财的意思,心里闷闷的很不高兴,但无奈王有财是个木头呆子,并没能注意到女孩的反应。
将春花放了下来,说出的话坚定不已,不容改变:“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缠足的。”
小春花依旧不死心,想要再开口求王有财,但至此男人早已明白她的心思,在她开口之前就先唤乳母进来,让乳母带春花回房。
春花心上不满极了,但一介幼童又如何跟一个大人抗衡?春花完全被乳母抱在怀里,一步也不停的就走了出去。
这件事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过去了,之后的几天,虽然春花还是不死心,但小孩子对一件事的热衷度是很浅淡的,不上半个月,春花倒早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至此之后,从无人再在春花面前提起缠足这一事。
时光荏苒,十二年过去了,光绪十三年的五月十三日,春花在府中,却没有看到王有财的身影,家中各个院落到处都找遍了,仍是没看到王有财。
女孩此时正在西厢的院子里,左手旁假山绿荫缭绕,优雅清净,杜鹃莺鸣,花香飘荡。右手旁有一小池,池中葱绿荷叶,只没开花,池水透净清纯,有小金鱼在池中嬉戏,好不有趣,若偶得清闲,到这里散心游玩,再喂上几只金鱼,也不失雅兴了,更兼小池旁朱红栏杆,回廊环绕,亭台水榭无一不缺,倒真应了人间仙境蓬莱仙这句话,只可惜春花此时却一点欣赏的意思也没有。
她正急着要找王有财,恰在这时却听到从西厢房那里传来一阵怪声音。
那声音就像有股魔力般,引导着春花一步一步往那里过去。
等慢慢挪到了接近厢房的地方,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到了门前,才听出是女子发出来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是谁,春花细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夫人的声音吗?
知道是夫人的声音,春花内心又惊又虑,为什么夫人会在西边厢房这里?又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像被欺辱的叫声?
春花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心中忐忑不安,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继续传出,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
女孩心中的小恶魔开始摇摆不定,那声音勾魂摄魂一样骚乱着她的心,就像想要打开不可开启的潘朵拉盒子一样,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手还没碰到窗纸又缩了回来,内心里隐约有道声音似乎在跟她说不要看……
可是不看又让她好奇死了,而且再加上春花也很担心夫人,再三犹豫之下,手指还是往窗纸戳了一个小洞出来。
春花凑上前去,但看到的却是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幕:卧房里面,正面对着一张大床,由于没有拉下帐子,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床上的两人一举一动,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身上光溜溜的未着一丝寸缕,四条腿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一起,从那一抖一抖的屁股可以看出,男人正在做着什么,而身下的女人,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神情看来很快活的样子,嘴里不断发出淫荡的叫声,她的腿圈在男人的腰上,从他起伏的动作看见,一根紫黑色的大鸡巴正来回在淫穴里不断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