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仪重重的拍门,她倒不是担心韩涵,这个学校里,谁不知道白幽蔓下手出了名的狠,她担心她又惹事儿。
嘈杂的拍门声夹杂着闷闷的呼叫,惊得小金鱼在盆子里乱窜。
韩涵吓得头皮冒汗,顺着脖子沁湿衣领:“你想干什么?”
白幽蔓收紧力气,居高临下的俯着她涨得通红的面庞:“上次没收拾你,很欠?”
这不是韩涵第一次替她收礼物了,大一刚入校那会儿,相互之间还不太熟,而韩涵主动跟她聊天,还一直送她礼物。
白幽蔓觉得这个女孩跟她还挺聊得来的,于是逛街看到自己喜欢的,都是买双份,另一份则是送给她。
跨年那晚,韩涵约她吃饭,结果她到了包间发现只有一个男人,她当场就要走被男人拦住,她才知道原来那些礼物全是这个男的送的,好一出借花献佛。
这男的追了她两个多月,她连人名字都不知道,白幽蔓把实情说清楚后,起身要走,迎面就被推门而入的女人扇了两巴掌。
她当场就被打蒙了,什么情况?这男的有女朋友还追她?还有眼前这个傻逼,不打绿她的男人打她?脑子有病?
白幽蔓就不是吃素的,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挨打,还他妈是被一个脑残打了,她二话不说拽起女生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两下,血流了一地。
凌晨,白斯佑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狠狠教训了一顿,她死不认错还朝他发脾气让他滚,白斯佑气的没办法,新年第一天的,她的脸又肿的老高,白斯佑舍不得对她动手,只得生气又心疼的给她抹药敷脸。
这事儿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三百六十五种版本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编不到,结果就是,追她的男生更多了......
她后来没把韩涵怎么着,毕竟一个寝的,就口头警告了一番,然后闹掰了,寝室里另外两个人也不再和她来往。
她看着韩涵因呼吸不顺畅而充血的脸,笑得惬意,“怎么,喜欢禹访啊?”
韩涵躲避她的视线,白幽蔓的笑变的讽刺,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喜欢禹访啊,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旁边的椅子上搁着周杨苏养的小金鱼,水面上浮着脏脏的物体,也许是金鱼粪便吧,她也不知道。
“苏苏真懒,也不知道给小跳换点干净的水。”小跳是周杨苏个奇葩给金鱼起的名字。
音落,白幽蔓扭头懒散的看向她,韩涵瞳孔骤缩,眼皮跳了跳,还没来得及思考白幽蔓要对她做什么,就被按进盆子里,因巨物入袭,小跳惊的乱窜,歪打正着的往韩涵脸上撞了好几次,差点把自己撞晕了。
韩涵起先还挣扎着,随后白幽蔓察觉到她力气越来越微弱,把她从水里拎出来,像扔一个恶心腐臭的垃圾一样,将她甩在旁边的墙角。
韩涵跌坐在水泥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水,捂着胸口猛咳,看着白幽蔓的眼神布满仇对。
白幽蔓被她手腕上的手链反射出的阳光刺了一下眼,是VCA的春季新款,不说价格昂贵,国内现在根本买不到。
没记错的话,韩涵家庭条件并不富裕,没想到她对自己还是蛮舍得的。
白幽蔓抱臂靠在墙上,看着对面落水狗的模样,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回归正题,白幽蔓扯了扯唇:“那个女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头破血流的是她,被开除的也是她,清着行李滚蛋的还是她。”
她收起笑容,美艳惹人羡的脸蛋瞬间变的阴鸷,她最后一次警告韩涵:“如果有第三次,我保证,你的下场比她更惨。”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凶狠,再加上她有仇必报的个性,让人不得不产生恐惧感。
白幽蔓其实够给她面子了,这次算是给她个教训,顺便把上次白白受得两巴掌还给她。
韩涵惨白着脸发抖,白幽蔓估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笑着进了寝室。
被开除什么的,都是她瞎几把扯的,不过清着行李滚蛋是真,那对脑残情侣的爹妈知道白斯佑的身份后,吓得直弯腰道歉,拿了高额赔偿金就主动带着各自的女儿和儿子转学了。
不过当时的热度都在“社会我蔓爷,人狠路子野,老子要追她”上面,那些“案发现场”的血腥照片流出来后,也没什么人去探真相。
毕竟比起枯燥乏味的真相,大家更愿意相信剧情刺激的版本,比如“这位白幽蔓后台真硬,谁敢惹,小心开除警告哦”......
白幽蔓以此闻名,名扬四方。
*
回学校的这几天,白幽蔓每晚都在等白斯佑微信她的过程中睡着。
偏偏期望值越高,现实给她的打击越大。每次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白幽蔓就忍不住想打给他,可她对他的想念越深,就越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最终,她也没按下拨通键,似乎在跟他比赛,比谁更冷漠。
好不容易开了荤,就突然被禁欲五天,与白斯佑纠缠的画面总是蹦出她的大脑,一想到他粗大的阴茎,她下面的小嘴就馋的开始流水。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周五,她终于收到了白斯佑的微信:我到了。
虽然内容有点失望,但她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喜悦,三步并作两步,想快速投入他的怀抱。
她走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白斯佑了,他低着头玩手机,似乎是在打字。
她往他的方向走,还没迈出几步,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拽着往反方向走,力气大的她挣脱不开。
抬头一看,禹访。
禹访把她逼到墙角,双手撑在她耳边,有点壁咚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现在甩着一张愤怒的恨不得吃人的脸的话。
禹访长得挺帅的,追了她几个月了但从来不纠缠她,这倒是第一次。白幽蔓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话都没说过两三句的人而已。
“你什么意思?”禹访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订在墙角上不能动一般。
什么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有话直说。”
“有钱所以觉得别人送你的礼物廉价吗?”
白斯佑从不在任何平台露脸,所以没人知道白幽蔓背景是谁,更没人想到每个星期五来接她放学的人就是白斯佑。但经过上次“开除事件”,大家都知道她家是非一般的有钱。
白幽蔓不悦的蹙眉,送她什么礼物,那束花?花不是她收的,找她做什么,谁干的找谁啊,莫名其妙。
她冷眼道:“你有病?有病去治,别什么烂锅都往我身上扣。”
周围的路人一步三回头的往墙角斜眼,这姿势真挺像小情侣亲热的,白幽蔓不喜欢跟个猴一样任人观赏,看禹访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淡淡道:“没话说就让开。”
说着便要推开他,刚一伸手就被禹访捉住,她扭着胳膊想从他的桎梏中解脱,无解。
禹访将她反抗的双手扣在背后,单腿制住她的双膝,他分开虎口掐住她的脸颊,逼迫她红唇微张,冷笑中带着博然怒气:“我送你的花你丢进垃圾桶,我送你的手链你转手扔给别人,多少次了,嗯?”
蛤?
花是她让扔的,这没错,但他送她的礼物她扔给别人?他送她什么礼物了?
突然一个抹光线在她脑海闪现,还没等她仔细回忆起那条手链的样子,铺天盖地的吻朝她的唇汹涌而来。
操!
她紧闭着唇,拼命的扭动着反抗,躲不过。
禹访攻不开她牙关,只好重咬一口,疼的白幽蔓闷叫一声,他成功的挤入她口腔,湿濡濡的舌头钻进来。
白幽蔓急得去咬他,可总能被他灵活的躲过,趁他注意力集中在与她唇舌斗争中时,她抽出一条腿正要弓起往他裆部踢,膝盖还未抬起,那股力道便消失了。
白幽蔓得到解脱般,甩了甩发麻的胳膊,大口喘着气,周围的路人一片惊喊,她才抬眼望过去。
只见刚刚还在强吻她的男人,现在嘴角带血倒在地上,一旁的白斯佑没有半点要放过他的意思,单手把他拎起,拳头就要落下。
白幽蔓怕围观的路人拍照发网上,不敢有一秒耽搁,立马冲上去抱住男人:“别!”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有所舒缓,紧忙拉下他举起拳头的胳膊,甜甜的撒娇:“白斯佑,我们回家吧,我好想你。”
白幽蔓柔软的胸部蹭着他的胳膊,夹在她的沟里,他低头看着她,她嘴唇上亮晶晶的,口红花了一嘴。
妈的!她这副被蹂躏过的鬼样,什么时候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示了?
白斯佑的目光渐渐染上一抹戾气,但令众人胆战心惊的拳头终是放下了,白幽蔓以为这就结了,想赶紧拉着他离开,抬腿间,“嘭”的一声炸入她耳膜.......
不远处,禹访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手挡住的地方还有一个皮鞋脚印......
白斯佑居高临下的俾睨着地上的男人,男人嘴角已分不清是口红还是血,而身边冷眼观看的白斯佑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嗤笑一声带着白幽蔓离开。
白幽蔓还没从他行云流水的一脚中回过神,就被他甩进副驾,他腿长走的又急,白幽蔓没跟上脚没站稳崴了一下,她疼的暗吸一口气。
待那股疼到窒息的劲儿缓过了,她拿出一副讨好的姿态,侧过头戳戳暴怒中的男人的肩膀,他不理她,她又继续戳戳大腿,戳戳胸膛,戳戳脸颊......
戳到第六下时,男人终于有了反应,顶着一张阎王脸捏住她尖俏的下巴,抽出两张纸巾,厌恶的擦着她的嘴唇,那力度仿佛是要把她嘴唇擦烂,果然,流血了。
禹访那一口就咬的不轻,嘴唇要破不破的,现在好了,彻底裂开了,白幽蔓疼的泪花在眼眶打转,她也动怒了,推开白斯佑,“痛!你怎么回事啊!”
不断涌出来的红色液体入了眼,他有点后悔,听到她那句“你怎么回事”又觉得她活该,他拧眉反问:“你怎么回事?大街上就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现在在气头上,白幽蔓懒得跟他解释,气消了再说吧。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一个星期没见,一见就是这种打的不可开交的场面,仇人一样,谁也不说话了。
白幽蔓的脚有些肿,白斯佑没有发现,也没有察觉到她走路时的不自然,连拖带拽的把她拎到浴室,他挤好牙膏,将白色电动牙刷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