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梁上燕--14.黯然伤神

温绾绾葱根般的玉指,一点点划过那道伤疤,未染丹寇的指尖似一抹冰棱,将温彧心头的滚烫悉数浇灭。

温彧牵着温绾绾的手一滞,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喉头微滚,眸色渐深,氤氲着一团探不见底的黑雾。

“皇兄,你为何要骗我?”温绾绾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温彧的一声回话。她小脸煞白,眨了眨双眸,蓦地叹了口气,使力从温彧手中挣出自己的手,欲要向后退几步,同温彧分开些距离。

将将退了两三步,纤细的腰肢倏地被温彧的大掌扣住,娇弱的身子猛地磕到他炙热的胸膛,同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肌肤相贴。

温绾绾甫一惊呼,檀口微张,温彧的唇舌便势如破竹般强夺了她的唇腔。

他吻得又凶又急,舌头卷着温绾绾的软舌,在她的牙锋上百般试探。遒劲的指骨悄然扣着温绾绾的后脑勺,青丝自指缝间穿插而过,禁锢着她的身子,容不得她有半刻的抵抗。

再将她呼吸一一剥夺时,忽又放缓了力道,薄唇抿着她的上唇,舌尖勾着她敏感的上颚,略过她的牙尖,挑逗着她无处躲藏的软舌。

温彧高挺的鼻梁轻碰着温绾绾的鼻尖,他的鼻息尽数喷洒在温绾绾的瓜子脸上,熏得这张小脸面色绯红,被迫后仰着脑袋,身体与他紧紧相贴。

温彧身体的欲望威风凛凛的叫嚣着,被亵裤包裹住的巨龙服帖着温绾绾的下身,烫的她两股战战,扭动着身子挣扎。

温绾绾急切地想要摆脱温彧的束缚,却惹得他愈发加重了力道。温绾绾无法,只得张开爪牙,一下咬住温彧在她唇腔内作乱的舌尖,直将那处咬出血腥味来方作罢。

铁腥味霎时在唇齿间弥漫,温彧吃痛,忙松开她的唇舌。他两弯剑眉深蹙起,粗喘着呼吸,双眸晦涩,似是醒了些许神智。

“皇兄!你这是在作甚!你可知晓?”温绾绾拢着月眉,沉着面色,厉声呵斥他。

然她面染红霞,泪眸盈睫,眼尾沁着晶莹,粉唇红肿。胸前的两团乳儿因着气息不匀而上下起伏,被汤池水滋养出的滑嫩肌肤更是泛着红,活脱脱一副惹人垂怜的娇颜玉色,煞是撩人。

“呵。”温彧嗤笑出声,伸出舌尖将自己唇边的血迹一一舔去。他仗着温绾绾目不能视,俊美如俦的脸上浮着一弯浅笑,鹰隼似的眸扫过温绾绾赤裸的身子,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个够。

“我在做什么?绾绾如此聪慧,定能晓得的不是吗?”温彧勾着一抹邪笑,峻峭眉眼染着不曾见过的媚色。

倏地单掌噙着她的腰肢,径直将人一把抱起。一手又扯过散落在池边的外袍,裹在温绾绾赤裸的身子上。大步流星向汤池的一处暗门走去。

暗门后是一条两旁燃着不灭烛火的过道,温彧似是走过了无数遍,不过须臾就出了这处,撩开层层纱幔,将温绾绾连同他的外袍一并扔在了床榻上。

温绾绾惶恐不已,囫囵扯过外袍和被褥裹在自己身上,连连后退几步,直至后背抵着墙壁才止了动作。

“这是哪里?”她虽然眼盲,可心不瞎,慌乱时仍记着路数,这处并不是她的内寝。且温彧抱着她好似是穿过了一条寂静的暗道,她在这公主府住了两年,却对这暗道丝毫不知情,想来温彧定然瞒了她许多。

“你先前住着的迎春殿,我命人每日里都要清扫这处,是故同你出嫁前别无二致。不过两年尔,绾绾竟觉陌生了?”温彧坐在床沿,看着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的温绾绾,声色平缓道。

迎春殿是温彧登基后,就指给她的宫殿。牌匾的迎春殿三字,宫奴们闲暇时曾赞叹过陛下习得一手好字,偌大的西陵皇宫,也只这一处得了他亲笔题字。温绾绾在这迎春殿约莫住了小半年,就嫁出了皇宫,搬进了公主府。

温绾绾垂眸,双手拢紧了身上裹着的被褥和外袍,贝齿咬唇,蹙眉默了半晌方道:“你为何要骗我?”

“你要我嫁人,将我推出去,却又将我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你如此作为,不就是在变着法的拿捏我?你祖父冠军侯的案子和我身上淌着的半条姜国血脉,其实你一直都很在意。你既利用我,又欺瞒我。”

“绾绾!你为何会如此想我!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一丝都觉察不到吗?”温彧闻言,皱着眉,将藏在墙角的温绾绾强硬的揽入自己怀中,隔着衾被扣着她的身子,一手噙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正对自己。

温绾绾眨了眨无神的双眼,似是疲于抵抗,由着温彧将她禁锢在怀中,讥笑道:“枉我自作多情,视你作我的兄长,我唯一的亲人。恐我这双瞎眼,成为你的累赘,便竭尽我所能的做一枚棋子横在顾清风和兵部侍郎之间,同顾清风做戏。”

“成婚头一年,顾清风要同兵部侍郎表决心,便冷落于我,让我成了燕京的笑话。我面上佯做黯然伤神,强撑着维护皇室脸面。实则我乐见其成,原以为就此做一对怨偶,熟料第二年顾清风忽然顾念起我。”

她瓷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哂笑,无波的眸子一派平和,只长睫挂着的几颗晶莹和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栗,能教人晓得她此刻的心境。

“他同我躺在床上的第一夜,我佯做无事,实则枕头底下压着一把匕首。倘若他要侵犯我,我便一刀了断自己。好在他什么也没做,我捏着那把匕首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绾绾,我......”温彧滚了滚喉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只得抱紧了温绾绾,薄唇在她发间亲吻。

“现下皇兄却告诉我,我身旁的顾清风一直都是你。想来你与他另有一番筹谋,是我愚钝,平白惹了笑话。皇兄要的不过就是我听话顺从,我一介弱质女流委实不值得皇兄如此大费周章。你既不信我,有瞒于我,又何必欺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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