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急急回到校外的停车处,站在车门旁边看看左右,并未见到某个声称自己已经出来的女人。
掏出手机,低着头拨号,然后在后视镜上发现目标人物鬼祟地从背后靠近他,慢慢张开双臂,欲行暗算之事。
简丹不怀好意地奸笑,怪叫一声,饿羊扑虎。
江潭踩着她飞扑的点猛然转身,抱住“饿羊”,绝地反杀,完美!
简丹在他怀中跺脚:“我完美的战术怎么会失败,气死人了。”
江潭叩叩后视镜,好意提醒她。
简丹拍一下额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江潭弹她个脑崩儿:“背后暗算,算什么‘智者’。”
简丹没皮没脸地呲牙笑给他看,五官变得明亮。
江潭动容,当下俯首,欲行不轨之事。
简丹暗道不妙,出手抵住他的唇:“请江旅长睁大眼看清楚这里是不是自己的母校,耍流氓之前还请三思。”
江潭抓下唇上的小手,猴急猴急地:“走,咱们回家有深度有力度地耍流氓!”逗得媳妇咯咯笑。
两人胡闹地交手后才心满意足地驱车离开。
虽然撒狗粮的时间段已经过了放学学生涌出校门的高峰期,撒狗粮的地点也没有正对校门口,依然被三三两两较晚走出校门的学生逮个正着,其中包括欧则。
欧则目送车屁股渐行渐远,摸着下巴,觉得那个和江潭亲密互动的矮冬瓜很眼熟,却想不起自己何时何地见过她。
他没兴趣细想,边走边思考起要怎么夺回自己的枪。
事实证明,简丹的颜也有不吃香的时候,可乐小正太压根没记住她。
晚上,江潭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好家伙,一个枪眼顶住他的太阳穴。
没想到在战场上都鲜少能享受到的被俘虏待遇,居然包邮到家。
简丹脸上洋溢着男娼女盗后的春色,举着从江旅长军装口袋里搜刮而来的火柴枪,特黑道大姐大范儿地发号施令:“不许动,举起手来。”
江旅长从她“杀气腾腾”的语气听出她这是要因为刚才在床上激烈的战事,对他实行秋后处决的节奏,乐得配合,举起两条健壮性感的赤膊:“首长,属下承认不该一回家不先慰问你第一天上班辛不辛苦就猴急地抱你上床开你第一天上班的‘庆功大会’,也承认过程中没把控好力度、深度和速度,折磨得你死去活来,哭着求饶……”太阳穴上的枪眼顶得更紧了,他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女侠饶命!”
“瞧你那个‘贪生怕死’的熊样!”简丹慵懒妩媚地斜飞他一眼,仁慈地移开枪眼。
江旅长马上从背后抱住她,左亲一下,右亲一下,语气讨好道:“上面被你拿枪顶着,吓得下面的‘枪’都软了。”
二人世界的时候他总喜欢说些软色情的话彰显自己的“党性”,并以此挑逗她。
简丹喜欢听,女儿家的矜持又使她虚伪地不肯表现出自己喜欢听。
在江潭怀中受用地拧了拧身子,刚吸过阳气的面眸更加美得冒泡:“说,这把玩具枪哪来的?不会是从哪个小朋友手里抢来的吧?”
江潭抱她坐到床上,盘腿圈住:“首长英明,真被你一语言中。”解释起这把火柴枪的出处。
简丹听完,马上想到:“你遇见的那个欧政.委的儿子叫欧则,是我们班的学生。”
江潭意外:“他逃掉你的课,掉头就撞进我的手心,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说明咱俩之间存在‘电磁感应’。”看见媳妇的嘴在蠢蠢欲动,似要反驳他狗屁不通的推论,便快一步堵住她的话,“你别想否认!”
简丹翻翻眼皮,懒得和他掰扯。
二人世界的时候,他的脑子也会急速退化,幼稚得令人发指。
看在他那些软色情的骚话的份上,简丹选择忍耐。
不忍还能怎么滴,还能把他发配边疆啊。
要不怎么说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在背后说人坏话,她这厢刚在心里吐槽他幼稚,要将他发配边疆,江旅长那厢就开口呼应她的吐槽。
“跟你说个事儿,你别不高兴。”他一句话分成两句来说。
简丹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双手捂住耳朵,激动地、任性地、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地摇晃脑袋:“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江潭尽量以柔情的嗓音,残忍地宣布:“中国和摩洛哥下周要进行一次海上军.事演习,所以下周我要带队去摩洛哥,为期十五天。”
但见简丹一个跟头从他腿心滚到床上,旋转、翻腾、拳打脚踢,合理运用全身肌肉和骨骼来表达自己的抗拒:“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离开我!”
一哭二闹三打滚,十八般武艺齐上阵,美其名曰:女神羊癫疯发作,其实就是熊孩子惯用的伎俩——妈妈我就要买那个。
江潭看她闹得比哪一次自己告诉她要出任务都来得厉害,心里也不好受。
躺倒抱住她,在她耳后轻声哄骗:“我不走,我不走。”
柔情似水的声音流过简丹的心田,她渐渐安静(当然不是因为他骗人的鬼话),鼻子酸酸的,咬牙忍着没有流泪:“你好残忍好无情(琼瑶风),三天两头往外跑,留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在家里你也放心得下。”
每当这个时候,江潭就要搞他那一套伟光正的说辞:“我这也是‘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作为一名党的好军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勇于担当,具有责……”
简丹透过现象看本质地:“我碰你个鬼,给我实事求是!”
江潭灰溜溜地:“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简丹在他怀中翻个身,用粉拳捶着他的胸膛:“你走吧,你走吧,你不在,没人对我管东管西,爱几点睡几点睡,爱几点起几点起,将来不能跟你一起长命百岁,你就一个人死去吧。”说到“死”,才想起来要问,“这次和外国的海上军事演习危险不?动真格不?”
死活不让去的是她,关心他个人安危的也是她,刚才丑态百出的激烈抗争根本是场心存侥幸的秀。
明知道再怎么闹,她的细胳膊也扭不过国家的大腿,可每次他一说要离家出去执行任务,她每次都要胡搅蛮缠一轮,想着万一他真被闹得留下来不走了呢。
军事演习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士兵们手中的武器都是真的,虽然不会真正造成人员伤亡,受伤还是时有发生的。
江潭不想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要提心吊胆,每次她一问有没有危险,他一概报喜不报忧地说:“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