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温姐，你怎么坐在这？”
郑号锡尿急，低着头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再转过身就忘记回去的路了，绕来绕去到了门口，看见李多温坐在等位的地方发呆。
因为已经很晚了，剩下的客人零零散散，很多还是日本人，郑号锡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走了过去。
李多温的表情很差，眼角微红，唇膏都掉了，唇瓣起了些碎皮。
“要不要和柾国说一声，先回去？”
李多温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答非所问：“他开心吗？”
“柾国？他好像喝得有些多了，抱着硕珍哥说个不停。”
郑号锡无奈地笑出了声，脑子里又想到了滑稽的画面。
金硕珍涨红着脸被田柾国抱在怀里，脸上都是田柾国留下的口水，满脸惊恐地冲金南俊和闵玧其挥舞着手臂：“救命啊！玧其！南俊！”
“噗呲！”
他的眼睛眯成两道弯月，嘴巴因为笑容压成了一个心形。
“嘿，号锡。”李多温冲他扬了扬手，“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什么？”郑号锡一脸好奇地靠了过来。
她的瞳孔颜色很深，仔细看，仿佛有水涡在旋转，引得郑号锡有些恍惚，脊背突然发凉，整个人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好像不在他身上，穿过自己落在了某个点。
郑号锡的眼皮跳了起来。
下一秒，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弹了起来。
“多温姐？你喝醉了吧？我去叫人送你回去。”
他的瞳孔震颤着，声音都带着慌张的抖，显然这个突然的脸颊吻把他炸得外焦里嫩，措手不及。
而李多温的表情更奇怪，她整个人都表现得非常淡漠，这回，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地方。
像是被人遏住了喉咙，郑号锡僵硬地别过身。
惊恐地睁大眼睛，反复摇着手：“不是不是！柾国啊，多温姐喝醉了，她是喝醉了。”
田柾国的脸色可见得黑沉，眼神像是要吃人，怒目盯着他们两个人。
李多温站了起来，拍了拍郑号锡的肩膀：“抱歉啊，号锡，我喝多了。”
然后她笑着看田柾国：“我要回去了，柾国。”
她大步往里走，准备取回随身而来的手包。
舌尖涩得发苦，她的泪腺从来没有这么酸胀过，积攒的泪水晕在眼角。
她狠心咬了咬舌尖，疼痛感将她的眼泪逼了回去。
手腕处被攥住，被滚烫的手心捏得紧紧的。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吗？”
田柾国看上去伤心极了，眼睛像是下了雨，湿漉漉地看着她，黑黝黝的瞳仁嵌着一丝期待。
“说什么？”
“你刚刚——”
他紧闭着唇瓣，那一幕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心脏痛得他不想亲口说出那个景象。
“柾国，你喝多了。”
她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我刚刚只是在和号锡说话。”
“真的？”
他好像相信了，眼里透露着一股茫然，那脆弱的表情让人心疼。
李多温笑了笑，主动揽着他的胳膊：“我们回去吧？嗯？”
“好！”
田柾国点点头，眼神有些涣散，嘴巴里都是酒精的味道，眼睛和脸颊都是红红的。
刚刚生气的时候，猩红的血丝看起来恐怖极了。
李多温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今天开心吗？”
田柾国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郑号锡，眼里的朦胧感散去了些。
郑号锡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