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隐瞒的真相
「佐藤，这是你下个月的客户资料。牧，这份是给你的。」
校园助理进到了房间，将两份档案资料夹转交给佐藤世吾跟牧亚蓝。
「牧，现在起你有自己的客户了。从现在起，禁止在学园内与其他同学进行肛交，其他的做爱方式不设限。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其他同学。」
学园助理将事情都交代完以後离开了房间。
牧亚蓝拿起手中的档案资料，打开来，出现了三页，分别是三位客户的名字与资料。
查看了一下名字，分别是山本修宏、斋藤岭与森冈久喜。
资料上注明了三位客户对性服务的要求以及独特的喜好方式。
牧亚蓝望向佐藤世吾说：「介意我看看你的客户资料吗？」
佐藤将客户资料拿给牧亚蓝。跟牧亚蓝相比，佐藤世吾的档案资料是厚厚的一本。打开来，数了一下。佐藤世吾这个月有十八位客户，而且牧亚蓝在佐藤世吾的客户名单上，也看见了山本修宏的名字。
「──世吾，为什麽我跟你会有相同的客户？」
牧亚蓝转头望向佐藤世吾，但佐藤世吾没有说话。
「……世吾？你还好吗？」
佐藤世吾脸色凝重地望向牧亚蓝。
「我不是适合告诉你真相的人。或许你可以去找三浦，我想他会很乐意告诉你。」
佐藤世吾说完话後离开了房间。
发生了甚麽事？为什麽佐藤世吾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牧亚蓝听从佐藤世吾的谏言进到健身房寻找三浦一朗。除了三浦一朗以外，没有其他人在里面健身，显得安静而且空荡。巨大的玻璃映照着三浦一朗体格纤瘦但又强壮厚实的背影，让人不禁怀疑，究竟是做了多少的锻链，才可以让天生体型娇小的身体练的如此结实？
三浦一朗见到牧亚蓝进来，很开心地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有阵子没有在健身房遇见你了。」
「谢谢你，三浦，你对我真好。」
说完，牧亚蓝有些内疚……
「──对不起，之前你尝试着想要关心我，但是我推了你。你是我的好朋友跟好兄弟，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三浦一朗笑了起来。
「你还在在意这种小事？我都已经忘记了！没事！没事！我们Ｂ组的大家都是兄弟，大家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别在意，都过去了。」
「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三浦一朗马上停止健身动作。
「你想问什麽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三浦一朗跟牧亚蓝坐在健身房的角落，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我今天早上拿到了下个月的客户名单，想问世吾关於客户的问题，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凝重。他建议我可以找你问问。」
听到这，三浦一朗差点「噗」的一声将水从口中喷了出来，不小心呛到，咳了一下。
「……你不是Ａ组的男公关吗？为什麽你还要接客户？」
三浦一朗的语气显得有些讶异。
「学校希望我兼顾两者。Ａ组男公关的工作，跟Ｂ组这边的工作。」
「──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怎麽说？」
「难怪佐藤不愿意亲口告诉你……我想他是不忍心告诉你，告诉你这所学园的真相。」
「？」
「……你真的以为，这所学园就是一间慈善机构，专门收留并照顾我们这种无家可归，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人吗？」
「？」
「你仔细看看客户资料。所有在Ｂ组的客户，全都是身家上千上亿的大老板或投资客或有名的大人物，都是一群拥有知名度，有头有脸的人。而这些人，都有共同的性取向，他们如果不是双性恋，不然就是在媒体面前伪装直男的同性恋──。」
「……所以说呢？」
「所以，御情阁真正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秘密培养一些男宠来为这些伪装直男或有家庭的有钱大人物们提供性消遣与性娱乐──。这麽说，你懂吗？」
「……可以明白。」
「只有Ａ组，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在大众的面前出现；而我们Ｂ组，永远只能活在学园的影子底下。因为我们的存在，不能够被大众察觉，更不能够被媒体知晓。因为我们必须保护自己的客户。这就是为什麽，御情阁对外宣称这是一所男公关的培育学校，但却不曾对外公开过任何关於Ｂ组的事。」
「……是这样没错。既然如此，为什麽世吾表现出一脸沉重的样子？这是有什麽原因？」
「……这就是我想要讲的重点了，你听好。我们的客户都是有头有脸又有钱的人，他们每次买我们的价格，都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而我们的赎身价格……」
「？」
「──我们的赎身价格，因人而异。越受欢迎的男宠，赎身价格就越高。但可以很确定的是，就算你这辈子一直在这边努力接客户赚钱，你都没有办法替自己存到赎身价。」
「……那不就是永远也无法离开了吗？」
「离开的方法有四种。第一，乖乖工作一直到四十五岁退休；第二，找到一位愿意一直点名找你的固定客户，在你身上累积消费的营收达到赎身价。依照游戏规则，如果有客户消费到赎身价，客户可以将这位男宠带走；第三，找到一位愿意直接付清赎身价带你离开的客户；第四，累积所有客户的消费营收达到赎身价的两倍，就可以获得赎身，拿到自由。或着是最後一种，找到自己拥有血缘的家人，然後离开。」
「──这麽做是违法的吧！将Ｂ组的人困在学园里？」
三浦一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们客户有多少个法官跟律师吗？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有钱人就是喜欢走在法律边缘，而我们只是不小心被卷进到这有钱人的游戏里。」
「……」
「──为了获得自由，我们必须努力讨好每一位客户。为了生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
「你知道吗？我有多麽羡慕Ａ组，他们可以在大家面前抛头露面，跟一般寻常大众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工作。而我们，却必须躲在阳光底下，还要默默忍受Ａ组鄙视我们与男人做爱的目光……」
「──我很抱歉。」
「你为什麽道歉？」
牧亚蓝哽咽地哭了起来。
「过去这七年，我总是用很差劲的态度对待你们……我很抱歉。」
三浦一朗抱着牧亚蓝。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保护自己，隐藏自己的性取向。我们都当你是好兄弟，没有人怪你，你别哭。」
「但我伤害了你们……我不知道你们默默承受了那麽多痛苦，我真的很抱歉。」
三浦一朗抱着牧亚蓝，抱得更紧了，柔声说道：
「别哭了，不知者无罪。况且，你对我们大家的关心，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根本就不像是过去那七年表现出来那种高傲的样子。其实你比所有人都关心身边的人。好啦！再哭下去，你这漂亮的脸蛋就要哭花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三浦一朗拭去牧亚蓝脸颊的泪痕，抚着牧亚蓝的脸，低下头甜蜜地吻着。
这是一种充满柔情的吻，就像三浦一朗给牧亚蓝的感觉，充满着爱、理解与关心。
亲吻了一阵，三浦一朗停了下来，将额头靠在牧亚蓝的额头上方。
「好了，你不哭了。」
牧亚蓝有些不好意思，擦擦眼泪。
「……谢谢。」
「不会。再吻下去，如果你勃起了，我怕等会儿佐藤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