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星光稀疏。
水润的月色晕满整个朱周禁宫,掩盖了白日的汹涌波涛。
鹅黄的锦帐层层叠叠,依稀透出错乱的喘息声。
守在外间的宫人虽知自家陛下的脾性,但还是第一时间走进内殿,跪在锦帐外小心翼翼唤一声:“陛下……”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句厉声:“出去!”
清清泠泠的嗓音难掩沙哑。
宫人忙应声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锦帐内堪称空荡荡的龙床上,扶襄仰躺着一只手轻轻搭在额头上,露出的手腕白腻纤细,如上好的羊脂玉,让人只想放肆把玩。
梦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未散去,扶襄紧紧闭着双眼缓和心跳,周围嗜血的狼群终于远去,余下绿森森的兽眼忽远忽近,眸色狠厉。
终究未及弱冠,年仅十六岁的扶襄经此一梦是彻底睡不下去,起身光着脚便坐到了茶几旁,拿起杯子眸光涣散若有所思。
当今是摄政王掌权,自己这个帝位空有名号,所以,这个梦有什么启示意义?
扶襄难得在没有摄政王的参与下主持朝政,心情颇好但面上依旧是往日的矜持清贵,只是朝会时间比往日多了一刻钟。
好心情在迈进御书房的时刻荡然无存,扶襄敛住心神看向老神在在斜倚在本该是自己位置的摄政王。
“啪”一声,扶行渊将手中的奏折随意扔在御案上,看向扶襄含笑开口:“散朝了,过来!”
扶襄内心不满:到底谁是这御书房的主人?
但贵在有自知之明,扶襄还是依言走过去在御案旁站定,声色淡淡:“皇叔。”
是的,扶行渊是扶襄嫡亲的叔叔,从小看着他长大,小时扶襄还颇为依赖这位皇叔,但从先皇驾崩扶襄继位开始,他和先皇钦点摄政的扶行渊关系反而大不如前。
好似看不见眼前人的冷淡,传说中雷霆之怒伏尸百里的扶行渊好脾气地看着扶襄绷紧的小脸,内心哂笑到底是孩子,心里想的什么面上一清二楚。
扶行渊不置一词握着扶襄的手腕带到自己身侧,两人肩并肩股挨股,身上的温度互相传递,扶襄只觉不自在,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襄儿早朝可有遇到棘手的事情?”扶行渊只当看不到他的小动作,语气温和开口询问。
涉及到朝事扶襄态度很是认真,也有心想多学一点,内心对皇叔虽有不满但也知道他教导自己贯来不会藏私,便低声向扶行渊请教朝堂上难以决策的国事。
两人友好共商了半个时辰的国事,恰好内侍送来今日的折子,扶行渊终于不再霸占扶襄身侧的位置,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扶襄,目光沉沉。
也许是有传说中的C位情怀,扶襄在扶行渊起身后便自主挪到了中间位置,一手持着朱红的奏折,更显手指素白纤细。
察觉到扶行渊还在一旁,扶襄抬起头一瞬间险些被他的目光烫到,内心惊疑不定,镇定询问:“皇叔还有何事?”
扶行渊今日未穿他的九蟒朝服,虽仅着一身玄色常服,但也被他一贯冷肃的脸色,和高大挺拔的身形托出了七分骇人气势,扶襄呼吸都快不稳了。
然而一高一低的方位只让扶行渊感觉扶襄愈加可爱,水润的凤眸就这样直勾勾看着自己,不由心神都激荡了几分。
血气已经涌向下腹,扶行渊没忍住用指腹刮了一下扶襄的侧脸,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人手指都要酥软,身下的性器已有渐渐抬头的趋势。
扶襄丝毫不知自家皇叔的下流反应,只是皱着秀气的眉头,侧过脸躲了躲。
“襄儿怎生得如此可爱?”
扶行渊放轻呼吸,抬手又捏了一下扶襄柔嫩的耳垂,嗓音发紧。
“皇叔在拿朕打趣?”
扶襄彻底沉下脸,握住他作乱的手冷冷推开,沉下声开口。
扶行渊见自家侄儿已是恼羞成怒,缓慢平复身体的燥热好言认错,“是皇叔的不是,襄儿安心批阅,本王去那边。”
扶襄发作不出来,只得在内心冷哼一声,强自勾起一抹微笑,“......皇叔请便。”
扶行渊踱步到他一贯使用的书案前,放下身懒洋洋地斜倚在雕花圈椅上,漫不经心翻着扶襄批过的奏折,见无甚差错便索性侧过脸盯着自己的侄儿。
扶襄心无旁骛正在审阅手中的奏折,右手握着朱笔迟迟不曾落下,一张小脸严肃至极,眉眼、鼻梁、下颌连成的线条精致俊秀,只让人想沿着轮廓细细密密吻过一遍。
接过内侍托到眼前的茶碗,扶襄小口抿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双唇登时变得水润起来,引人品尝。
扶行渊的视线牢牢跟随着扶襄的一系列动作,渐渐不由得心猿意马,这张小嘴狠狠亲吻起来该是何等美味,或者吮吸自己身下的性器又是何等滋味?思绪翻飞间胯下的性器不由倏然一跳,摄政王被自己的欲念勾得坐直了身子,不耐挥退四周低着头恭候的内侍,霎时整间宫殿便只余叔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