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医）
于知渠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活了24年在没遇到曲禾之前，是万万不敢想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女人在这条发廊巷子到处都是，但是心里觉得还是曲禾好看一点，虽然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啥样，毕竟那家伙老是顶着大浓妆，装社会。
“小姐，你知道曲禾在哪吗？”于知渠也是碰运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随意问了靠着电线杆的女人。礼貌语气都像晚上温而不燥的风，熨贴人心。
“曲禾这狐狸精连女人都勾搭？啧啧啧，长得怪好看的！”女人放肆的目光随意打量于知渠，一点也不收敛，“前面左拐，你自己去找。”
于知渠道了谢，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腰板儿挺的像个电线杆，走起路来还带风，更加惹得女人对曲禾的嫉妒。
“威哥，我不想干了....”曲禾难得低声下气一次还给于知渠看见了，“我想做干净点的活....”曲禾没底气但还是说完了，要不是于医师说孩子不能打她至于吗？自己还在心里歌颂了一下自己太伟大了，为了孩子牺牲太多了。说完低着头不敢看威哥的脸色，又忍不住时不时的偷瞄。
曲禾打过一个孩子，那时候才出来做事不懂事，有了之后就在地下作坊弄掉了，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这不是巧了嘛上一趟医院，还认识了于医师。那还不得好好听话，又不傻。
于知渠看着曲禾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上扬，连带着桃花眼都散着光芒，真是有趣极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赶紧的接客，还要不要吃饭了！”威哥这里可不缺捏脚小妹，也不缺站街小姐，反正她们卖皮肉没人在乎的。大手一挥推搡了一下让她赶紧换衣服上班，看都没看她，什么玩意谈条件。
“她多少一晚？”于知渠不看戏了，眉眼带笑客气疏离，细长的白净的手指了指曲禾，也不管曲禾脸上的诧异。
这于医师是疯了还是饥渴了，虽然她没试过女客，但是于医师的话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想着想着曲禾有些期待了。
于知渠被拉进包厢就看着曲禾脸色五颜六色的变着，最后定格在色眯眯的表情，“你的口水掉下来了！”
曲禾反射的摸了下嘴巴，呵～这于医师也不是傻子嘛？还会逗起人了，“100块一次，一次一小时。”狮子大开口，也无所谓了，曲禾脸不化了，衣服也不换了，懒懒散散的摸着小腹，像个酒足饭饱的大爷。
“给！”这于医师还挺有钱的，曲禾捏着红票子，反复看来看去，心里骂道，资本主义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没天理啊！
于知渠看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想想也好笑，“这是你的钱，你的钱包。”本着人道主义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虽然还想看她的表情。
曲禾一把夺过去翻来覆去确认，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自己的钱，“你这是白嫖啊！”曲禾手哆哆嗦嗦的控告一脸无辜的于医师，扎心了些。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于知渠的桃花眼是时候的上翘，“你可以出去吗，曲禾？”
算了暂时原谅你了，叫名字都这么温柔动听，这不比床上的娇喘来的让人生热，这还有什么可气的呢，曲禾没骨气的回答：“干嘛？我可不接外跑！”
“饿了，我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于知渠解释了一下目的，也没挑明，留足了空间和尊重。
曲禾带着于知渠九弯十八绕，真是个人民好医师，请客吃饭都这么委婉，体谅了一下于医师，挑了家便宜的饭馆将就一下。可这于医师好像真是饿了，也没真顾及她，自顾自的吃也不说什么话，关键是尽往贵的点，还风轻云淡。曲禾没了滋味，饭也不香了。
“我缺一个三餐保姆，你可以帮我找找看吗？”于知渠以为她在为赚钱的事烦恼。
“你看我行吗？”眼泪说来就来，苦兮兮，“我还有个孩子要养，于医师！”亏的曲禾苦情剧没少看，戏上来了挡都挡不住。还时不时的掩一下眼角，好不可怜。
善解人意的于医师也没戳穿她，抽了张面纸仔细的擦着多余的眼泪，专注的不得了，像在研究什么传世之宝。
曲禾看她这动作就知道成了，两人近的连她桃花眼角的淡色黑痣都看得清，曲禾就听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感激涕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