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色といろ(原名:《食色慾也》)--56.生日礼物(h)

三人还是吃完了早餐才走,不过没做什麽事。一方面後面还有行程,一方面金寅也是试探,胡闹了一阵,在易喜还没真的恼羞之前收场。金寅不知何时叫了麦当劳外送。麦当劳送来的时候,他们就顺势结束了游戏,虽然情慾都已经被挑起,但是情绪上还是有些隐晦,对易喜而言,好险外送员按了电铃,可是说不上或着说不敢承认的是那一点点的失望。只敢说大家和和谐谐的,挺好。

金寅把她那一点点的失望捕捉在眼里。而罗仲锡笑笑得享受,等着一切自然发生。金寅是高手,好像嘻嘻闹闹,可是化解了许多尴尬。

在金寅与外送员付钱取货的时候,罗仲锡小声叫了一声:「小喜……」易喜回头,就被他扯进怀里。他从後面抱住她,大手直接探进她睡裙内的内裤里。「竟然已经湿了……」他在她耳边说。易喜的秘密被他戳破了,她在金寅转头前,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满脸通红。而他坏坏笑笑得看着她。

很多时候,易喜觉得这份关系很堕落,但是罗仲锡和金寅身上的那份坏和邪佞真的让她很沉溺。

这次她和罗仲锡要去比较远的地方,车程很长。在车上的时候,罗仲锡问她:最一开始喜欢他什麽,是尺寸还是床上功夫?易喜毫不犹豫得回答:「喜欢你那份时而坏,时而成熟的气质。」

「那喜欢金寅什麽呢?」

「也是坏,然後有点顽皮又无赖。」

「没想到好学生都喜欢这种形。」罗仲锡说:「像莫莫这种比较活泼不好好读书的女孩,反而喜欢斯文,文青路线的。」

「我当学生的时候,的确是好学生。」易喜当学生时,真得符合长辈的期望。罗仲锡笑了:「是不是物极必反,我们三人之中,其实你最坏。我遇过的女孩之中,最坏的也是你。」

「我哪有坏?」易喜觉得这帽子扣得太莫名了。

「你很懂若即若离,我觉得我和金寅都在被你虐。」他苦笑。

「我哪懂什麽驾驭之术,我发誓我对你的每一分都是真心诚意。」

「跟你做爱的时候,觉得你是开心的;带你去吃东西,也觉得你是开心的;跟你一起工作,也觉得你开心。可你对我们的未来,没有提过任何的幻想;对我也不太表现占有。我很怕你转身就走。」罗仲锡讲出他心底的感受。

易喜转头看着他,对於他的在乎,又多了一分爱恋的感觉。「知道自己该给你空间,如同你给我的空间。」易喜说。有的时候,易喜会有错觉,以为两人已经再一起很久,其实她进十色也不过两个月。而罗仲锡也有这种错觉,尤其感情交织得愈来愈深时,也以为时间过了很久。不过易喜还有放在心底没说的:她不知道罗仲锡能给多少,也不知道她能给罗仲锡多少,所以不敢奢求,只能好好享受每一次相聚。

罗仲锡听了,觉得心里很暖,也觉得她很成熟。当然他知道易喜没有把话全部挑明,但是她很贴心。贴心得让他更爱不释手。「小喜,给我一个生日礼物。」他说。

「你想要什麽?」易喜享:大约会是要求3p之类的。但出乎意料,罗仲锡说:「这两天都叫我老公,好吗?」

易喜笑了:「你对这个身分还有幻想?」

「因为对象是你,就当是角色扮演也好。」罗仲锡说。倒不是他觉得跟易喜虚幻如梦,而是到了这个年纪,知道要走到那一步,并不容易。其实也没为什麽,就是想听听她这样叫他。

「好啊!」易喜轻易得答应下来。「老公要带我去哪边?」

「要去日月潭住饭店,看看湖光山色,吃吃美食。」他说。

「是面对湖的景观房吗?」

「是。」

「老公!」她叫。

「嗯?」刚好红灯,他转头看她。

「老公,我爱你。」易喜说。这份爱情,不像以往都规划好未来。「你能不能真的成为我老公,我不知道。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个当下,都是真的爱。」她说。

听她这样说,他低头掳获着她的双唇,深深吸口她的味道。他的心跳好快,他知道那是一股悸动,是他早就遗忘的,对於爱情的悸动。听到她这样说,罗仲锡难以形容自己有多开心,因为他早就是俘虏了,甚至有想掉泪的冲动。

抵达饭店时,湖边刚下过雨,天气阴阴郁郁,湖上飘着一抹氤氲。周日中午,游客已经慢慢离开这个区域,这地方慢慢得吐露一丝孤寂。可是易喜反而喜欢这份沉静。从饭店的露台看出去,美得像仙境,易喜大大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觉得身体充满着美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两个月的生活真的恍如隔世,远比她二十四年的人生丰富了一百倍,前一阵子金寅带她去看日出,而今天罗仲锡带她来湖边走走,原来日子可以这样多采多姿。或许这样的日子没有答案,就像眼前的雾气,但以前很有答案与目标的日子,并不快乐。

「还喜欢吗?有没有想去哪走走?」罗仲锡也走到了露台。

「这里好美。」易喜朝他一笑,说:「没特别想去哪里。只和你赖在一起,就算发呆也好。」

罗仲锡从身後抱住她。十二月,这里有一点冷,两人抱在一起,特别得感觉到温暖。「刚在想什麽呢?」他问,薄唇依着她的耳垂,气息热热湿湿的。

「想以前。现在想起以前,都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活着。」她悠悠得说。

他沉吟了一会,没说话,像是若有所思。「你也想到以前了吗?你在想什麽?」易喜问。他的过往应该非常精采,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

「我没有在想过往。」罗仲锡断然否认。「我实在无意破坏你的诗情画意。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也只好回答。我在想……现在可不可以先做一次。」他说,一副老痞子的模样。

易喜认了,她翻完白眼还是笑了,吟诗作对确实也不适合他。男人就是男人,不管几岁不管去哪玩,进了房间就想做爱。

「别怪我,我早上就硬得很难受。」罗仲锡说。他把她抱进房里,放在舒适的大床上,手就开始脱她的衣服,显得特别急。想到早上的事,易喜也是心头一热,有一股不敢承认又兴奋的感觉,也就任由他摆布。

他进入她时,因为压抑了一阵子,他捧着她的臀连连律动了一阵。易喜的身体被撩起一阵酸麻,她纤细的手指揪住了床单,低叹了一声:「老公……」罗仲锡听到她这样叫,速度就慢了下来。她这样叫他竟然这麽好听,他还想再听听。

「老公……」易喜叹息着,声音好黏腻。

「怎麽了?」他回应着她。

「老公……其实很喜欢这样叫你。」她摸了摸他的脸。

罗仲锡握住她的手掌,让她的手心服贴着他的面庞。他弯下腰来,缓缓得进出,上身轻压着她的上身。他们全身超过六十%的面积都接触着,易喜觉得好亲昵,隔着胸骨,几乎感觉到两个人心跳的共鸣。

「小喜……」他拉着她的手摸摸他的胸口,说:「这里都是你的。除非你自己离开,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他的胸口精实好看,没有大块的胸肌,但是很结实。这麽近的距离,易喜摸着,胸口,锁骨,喉结都是那麽性感。而最性感的坚硬在她身体里发热着。

他慢慢得抽送,慢慢得感受每一分美好。快感不是激烈的,但是易喜觉得每一分酸爽都很扎实,他慢慢推送她,推送她到个至高顶点。中间,易喜总想再叫他几声老公,说些缠绵得话,让他开心。但是一开口,满嘴都是呻吟。

高潮的时候,她环住他的颈子,紧紧抱住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

「到了?」他喘着气,声音很压抑。

易喜轻轻得应了一声。

「我想射。」他说。她点点头,他才撑起了身体,恢复激烈的节奏。每当这种时候,他一念之间都会有种念头,想要把无数种子挥洒在她体内,赌一个锁住她的机率。罗仲锡知道:这是爱在心上才有的自私。可也真的是爱,他总是很小心,不舍得易喜受伤害或着是为难。

结束後,易喜躺在罗仲锡的怀里,手无聊得玩着他的白发。

「白头发很多,会不会看起来很老?」他问。

「我很喜欢你的白头发。」易喜说:「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时,你在门口抽菸。那时候觉得你好沧桑好性感。」

罗仲锡笑了:「那时候我觉得你看起来很老实很傻,结果我被你骗了。你又色又大胆又很有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不虚伪而已。你不喜欢?」

「很喜欢,所以那之後都离不开了。」他低头吻了她的发梢。

「为什麽要我叫你老公,而你没叫我老婆?」易喜突然想到:刚舒服至极时,他叫的都是小喜。

「因为还没问你愿意让我这样称呼吗?」罗仲锡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里很诚挚,但一瞬间易喜迟疑了。易喜马上为自己的迟疑感到羞愧,但罗仲锡倒是很平静:「没关系,就算我们只是叫爽的,我也知道那是一个沉重的身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易喜才二十四岁,或许对这身分根本还没向往。

他们一起睡了一会午觉才一起共进晚餐。饭店里的餐厅很好,就在湖边,夜晚的湖色深沉,点起了蜡烛,烛光都倒印在水中。和一般的饭店餐厅不同,这里是fine dining精致的套餐,而不是buffet。他选了一支酒,她曾说过的粉红气泡酒。

「这星期一直在庆生,但今天才是我生日。」罗仲锡说。他把生日这一天留给了她。「生日快乐。」易喜觉得非常幸福,明明是他生日,弄得跟自己生日一样。

这餐厅的一切都非常美,餐垫是白色缇花布,角落绣着餐厅的名字。餐具闪闪发亮,谨慎而整齐得排在手边。「这里很贵吧?」易喜忍不住问。

「吃好喝好,是我们该花的自我投资。这样我们才知道还可以怎样进步。」他说。

易喜环视了一圈餐厅,是开放式厨房,可以看到许多穿厨衣的师傅走来走去,菜口挂了一排铜锅,每个铜锅从大到小都擦得很亮。餐厅的坐席不多,但是外场不少。每个人都很优雅,没有人很慌很忙的样子。

「你看,厨房那台蒸烤箱还有吧台的义式咖啡机,这两台机器都非常昂贵。」罗仲锡说。说完又哑然失笑:「算了,好好吃饭好好享受吧,不要职业病上身。」

他们点了生牛肉沙拉,清淡的海鲜前菜,主菜选了牛排与鲑鱼。易喜喜欢的粉红气泡酒不是最出色的搭配,却也中规中矩,能配海鲜也能配肉。鲑鱼一整块方方正正是完美的粉红色,但叉子一戳,就散了,非常嫩。牛排肉色也是粉红色,非常软嫩,肉汁满满,咀嚼起来很轻松。

「怎麽煎的,可以煎成这样。」易喜感到惊喜。

「是舒肥法。」他说。舒肥现在也不是甚麽秘密技法,到处都很流行,但是易喜经常觉得罗仲锡懂很多,总是用崇拜的眼光看他。而他,这个中年男子,实在很吃这套,心里总是美美的。

下午讲到了妻子,易喜就顺势聊起。「很少听你提到前妻和过去。」她以前不好意思问,现在这样的关系,应该能问了吧!不可能不好奇。

「小瓜很好,会离婚都是我屡次偷吃。」他老实交代。罗仲锡和易喜相处起来很轻松,什麽都能讲。

「是因为贪图新鲜吗?」她问。

「也不是。生活很残酷,会把爱情都折磨掉。不过所有的藉口都是藉口,我错了就是我错了。」罗仲锡说。

虽然他简短得承认了过错,但既然易喜问起,他也就钜细靡遗得说了一次这个故事。

那一年,罗仲锡二十岁,小瓜十六岁而已,是来餐厅实习的高中生。交往的时间其实很短,可能只有半年不到,因为贪欢,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小瓜就怀孕了。当时的罗仲锡心当然还没定,而小瓜对未来也还没有什麽想法,不过该扛起的事情罗仲锡还是觉得不能闪避,两人就在双方家长都很无奈的情况下登记结婚。

莫莫出生时,小瓜才满十七岁。两人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外场的薪资很低,两人住在小瓜家,有岳母帮忙顾莫莫,小瓜才能继续读书。或许有点自卑,总觉得别人讲话带刺,觉得这样的家庭关系痛苦,但实际上的经济又没办法搬出去。所有的爱情都在生活中琢磨掉了。偏偏这个爱情,要说有多爱?好像没有,起源於青春的慾念而已,剩下的都是责任。

然後罗仲锡就开始偷吃,偷吃的刺激与暂时逃离责任的感觉,远比身体上的爽还爽得多。感情就从这里开始破裂。当时二十多岁的他自然是比现在更帅气的,只要有心要吃,没有吃不到的。好不容易熬到莫莫念幼儿园,罗仲锡做得比较好,薪资高一点,小瓜完成学业毕业。一切看似好转时,其实感情也回不来了。刚离婚的时候,一点也不难过,反而是觉得自己解脱了。

但是时间长了,慢慢得才发现自己没有珍惜曾经有的幸福。至於佩娟,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好友,因为各自单身,身体也都会寂寞,偶尔一起出差什麽的,就会一起睡。但是他竟没感受到佩娟的爱,他对她也没有心动的感觉。佩娟很强势,或许从一段婚姻解脱出来的罗仲锡,害怕了那股强势,即使他一直喜欢有能力的女人。直到遇到了易喜。

「你爱我哪里?」故事听到这里,易喜忍不住问。

「我和你相处起来很轻松。」罗仲锡说:「我很糟,见过的女人不少。年纪大的,急着确认关系,要承诺;年纪小的,又幼稚无理取闹。而你刚刚好。」他後来点了一杯义式浓缩,作为晚餐的结尾。因为那台咖啡机很厉害,他还是职业病得想体会压力有多强。

易喜学他,也嚐嚐看义式浓缩。两人一起,就不怕睡不着。很苦,但油质很丰富,很香。

「我的刚刚好,是因为我刚刚好一样糟糕。」易喜微微一笑。而罗仲锡也不说些好听的圆场话。易喜确实也糟也堕落,但是是在他的掌控底下糟糕,想想又觉得好险。就是因为彼此都糟糕,所以彼此更包容。

「婚姻不容易,或许我们都道德感低落,所以那麽相爱。」她说。

易喜问:後来的小瓜干什麽去了?「小瓜後来没有在餐饮业,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也有了一个稳定的男友。」他说。不过两人是会连络的,因为仍是罗莫莫的父母。

这也许是一个短短的家庭伦理剧,不特别,也发生在每个单亲家庭中。但是罗仲锡很少和人完整得陈述出来,可是在陈述的过程中,他也觉得抒发了自己某一部分的创伤。其实这样的婚姻关系中,外人或许都觉得他就是那个有问题的人,其实他也是受伤的另一方。

回到房间,洗完澡後,罗仲锡在阳台抽菸。阳台有两张长躺椅,夜晚的湖面只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的心情反而无比轻松,说出来以後,好像渐渐放下了一段婚姻历程。易喜洗完澡,穿着浴袍,也来阳台。

阳台有些冷。「别出来,我抽完菸就进去。」罗仲锡说,连忙熄掉菸:「不要在我旁边吸二手菸,不好闻。」

易喜和他坐了同一张躺椅,抬头轻啄了他的嘴唇。「不管好不好闻都是你的味道,是你的味道我就喜欢。」她这样讲是一种撒娇吧!但是惹得他心头一热,捧起她的下巴,舌尖深探她的口腔。有一种菸的,微微的苦,可是又有一种她熟悉的,他的鼻息。

夜风很冷,湖水有一种湿湿的草味,而他的味道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一直吻着,慢慢得有种飘然的心慌,她换气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叹息。听在罗仲锡耳里,挑动着慾念。

罗仲锡把易喜抱到腿上,拉开浴袍,吸吮着她胸前的蓓蕾。这里不大也不小,但皮肤光滑白嫩,一亲就有反应。易喜的嘴里发出了呢喃,身体受了刺激,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老公……」她又这样叫他:「这称呼这麽沉重,为什麽还要我这样叫你呢?」她问。

「因为听起来会有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的错觉。」罗仲锡说。他扶着她的腰,轻轻抚摸着她的腿间。

「不是错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她说。还没觉得很空虚,但是他放进指头探弄,感觉她是否湿润时,易喜就开始觉得空虚。她在他身上扭着,她感觉得出罗仲锡的坚硬。「进去吧!」他抱起她往里走,隔着睡袍,那里轻轻抵着她的跨间,又热又烫,磨蹭得让她心痒得很却没放进去。

「不放进去?」她问。

「我先带个套子。」罗仲锡的声音听起来很忍耐,他喝了酒,感官会变得很敏锐。

「没关系。」她想要他进去。

「我不想你再吃药。」他说。就算是慾念至盛,罗仲锡还是非常得保护她。易喜觉得感动,本来想为他做一个布朗尼,现在想为他做一件事当作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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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星期好忙阿~~

不过这篇很长,长到先po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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