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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走了吗?你当然不会这么天真,他要是真走了,他就不叫布加拉提了。
是的,他其实也没打算带你回去,这家伙抱着杀人的心而来,他坚信他的敌人已经盯上了你,并打算致你于死地,所以他必须把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干掉——可是,这敌人在哪呢?
你好后悔啊,这一刻居然希望那个安杰罗还活着,然后用他分散一下布加拉提的注意力——你不是不想对他说实话,但是你没法对他解释,如果你说你的的肉'体是18岁的贝雅特丽齐——那你是怎么从意大利瞬移到日本的海平面上的?如果你是20岁的贝雅特丽齐……他肯定要问,另一个你去哪儿了?被现在的你顶替掉了?
也就是说,未来的你杀了过去的自己。
……唉。
总之,你没法对他说实话。
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赶走他。
时间在你的胡思乱想中流逝,平静到不像样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暗杀,没有下毒,也没有口蜜腹剑和阴谋诡计,一切都那么可爱……你居然有点……无聊?
唯一有趣的就是东方仗助,因为,哎,你很想放弃偷听他的想法,但是又因为听不懂他说的话而不得不听,于是就……
那感觉很难形容,让你没时间想别的。
这就像你不会偷听里苏特——那家伙的脑回路……偶尔也正经,但大部分时间……实在是太黄了,以至于无法形容,让你又尴尬又害羞,总之无语极了,偏偏又不能告诉他,于是干脆就不听了,随他去吧。
那天下午,你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发现东方仗助家旁边栋空房子被租出去了。你眼皮跳个不停,死死的拖住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东方仗助,拽着他回了家。
“千万别告诉我,你那青梅竹马追到我家旁边来了!”东方仗助不满的嘀咕。
“……应该不会,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你心虚却真诚的眨着眼看着他,就差指天发誓,“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谈恋爱什么的都是小时候的事,也没发生过关系。”
这倒是让东方仗助震惊了,他还以为你特别开放——实际上他想的是对的,但你开放的同时还特别挑食,就算需求旺盛,也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爬上你的床。
客厅正好没人,东方仗助站在你的身后,你回头时头发扫到了他,他一愣,又恰巧与微笑的你对上了视线,顿时脸上发红,一时间忘了讲话,气氛也变得旖旎。
你只想看他羞涩,于是抬手摸了摸他的手心,而东方仗助则下意识的抓住你,心脏在砰砰跳,他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下一秒更是在这若有若无的暧昧中问了一句丧气话:“你会走吗?”
然而这句话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不好意思,是我想当然了,”他眼神往旁边一移,“你好像是大学生吧,肯定是要回去上学的,我刚刚在说什么……”
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你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但是我并不属于这里。”
其实你知道,你跟他是没可能的,因为你注定会离开,甚至回到过去改变未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到两年后的那个未来,因为一切都被改变了,那个你所熟悉的未来还没有发生,那些你所熟悉的人也不再认识你……一切都是虚妄。
“我暂时是不会走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无法逃避。”你对东方仗助说,反向握紧了他的手,郑重其事的保证道,“虽然只是一时兴起,但……如果两年后你还记得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米兰找我。”
这算是骗人吗?你不太肯定。
你越来越理解布加拉提,你其实不想让东方仗助去找你——他应该过他的正常人生活,最好忘了你,离你远远的。
其实这么想有点自恋,因为两年的时间真的太漫长了,足以磨灭一切激情,而且你们之间还有着地理位置的天然隔绝,一旦分开,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就当是一场艳遇,当梦醒了,两条相交过的直线也继续向前,只会越来越远。
“可以,到时候我应该也高中毕业了,反正我是不想去美国了。意大利应该有很多好玩的?听说意大利人很浪漫,好像是法国人比较浪漫,德国人比较严谨,还有那个——仰望星空派,不对,这个好像是英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找你玩。”
东方仗助可比你乐观多了,他笑着说。
“但如果你有了男朋友或者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不想……你懂吧?你应该记得我家电话吧?”他问。
你看着东方仗助的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你的真实身份与普通的女大学生天差地别,你是头目的情'人,也包养其他情'人,是组织内炙手可热的干部,也杀过很多人,就算从来不视生命如草芥,也再也无法再回到普通的生活中去了。
你看着东方仗助,而这个少年大胆的低头吻你,你们在窗前拥抱激吻,又在门被推开时飞快地分开,东方良平呵呵笑着又关上门走了,留下你和东方仗助尴尬的隔着沙发面面相觑,最后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虽然快乐。
但你却是他最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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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东方良平出去散步,东方仗助也写完了作业,你正准备对后者做点什么,却听到门铃响了……万万没想到,历史重演,来的人居然是空条承太郎?!
“你怎么又来了?又有什么事吗?”
东方仗助更崩溃,他盯着这位大侄子——只要这人一来,他妈妈就魂不守舍,贝雅特丽齐也……总之他拒绝请他进屋,就差把“请你出去”刻在脸上了。
偏偏空条承太郎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想见贝雅特丽齐,”他说,扶了扶帽子,“我有重要的事要问她,能不能帮我传个话。”
这家伙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起来后越想越不对,决定还是来问问。
——这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这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春梦。
某位酷哥正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你在屋里差点把自己笑翻,用这辈子都不曾拥有过的飞速对着镜子给自己整了个和东方仗助一模一样的发型,说真的,你自己都佩服自己的作死能力,这也太厉害了——这都死不了,只能是因为你太强。
“因为对你的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想做一个跟你一样的发型。”
你准备如此对东方仗助解释你的行为。
而你的新造型差点把空条承太郎呛死,让他失态到弯腰咳个不停,而当他神色复杂的抬起头时,他已经再度进入了虚假的老公状态,因为入戏太深甚至对你使了个眼色,严酷冷厉的示意你“闹够了就停下”。
“?”你回以天真而疑惑的眼神。
毕竟对方是你的金主,吃他的用他的,他的卡还在你的包里放着呢,你已经查看过卡的余额了——就算你把这座小镇上的所有商店刷空,他的卡也爆不了,所以——你要对他好点儿,要尊♂重♂他。
而在东方仗助眼里,你们正眉来眼去。
这谁能忍?他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空条承太郎说话还是那么简洁。
“我不,”你默默的躲到东方仗助身后,一个劲的摇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我又不是想不开。”
这种话要是别的女人说,空条承太郎绝对嗤之以鼻,但是现在……起码对贝雅特丽齐来说,她的担心很有道理,经历昨天晚上那个梦后,他不能保证自己脾气好到一点也不介意,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她那句话:如果不上她三次,她就去找东方仗助。
而且好巧不巧的,她现在正抱着东方仗助的胳膊。先不提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这事,空条承太郎沉下脸,他此刻莫名的不爽,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还没处说的憋屈感,这种感觉真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次,让他前所未有的暴躁。
你继续用楚楚可怜的小鹿眼看着他,实际上内心已经笑到快要裂开。
——把冰山搞崩,真是太好玩了。
“5分钟。”空条承太郎到底不擅长强迫他人,于是不得不再次松口,“我们去后面谈,我保证什么也不发生,可以吗?”
你抬头看了看东方仗助,发现他正很不情愿的瘪着嘴,斜过眼来看着你。
“那我去了?”你小声征询他的意见。
“……”他没回答,不过勉强点了点头。
“没事,他还算可靠。”你见状安慰他。
东方仗助一挥手:“行吧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计时——我才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站在屋外透个气而已。”
于是你就这样跟着空条承太郎走了,这是那种开开心心的情绪只维持拐弯——刚刚脱离东方仗助的视线,空条承太郎就转过身一把抓住了你的手,然后下一刻就把你推到了墙边,居高临下的,壁咚。
你:???
空条承太郎:……!
糟糕,不可能。他仔细观察你的表情——绝对真实的惊讶,震惊,迷茫,以及不知所措——难道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真的只是个梦吗?!不可能!
你:“……”抱歉了,表情这么丰富,只是因为没想到他会突然壁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