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京城发生了惊天惨案,镇国公府走火发丧,竟包括镇国公夫人在内,死伤十余人......
平郡王闭眸,无法置信这一夜间的巨变,心中暗自祈祷,此事千万莫与容谦有关,可这不安逐渐扩大,答案呼之欲出......
镇国公後宅不宁,旁人或许略有耳闻,可皇室对此隐私之事知之甚详,是庶子弑亲妹及其姨娘命案,庶子坚不认罪,指称镇国公夫人才是犯人,甚至指控镇国公夫人也虐杀其贵妾生母,灭口奴仆陪院多达十余人。
此案无任何证据能判定,究竟何者才是犯人,庶子容谦最终被镇国公拘禁於别庄。
促成了容谦和云殊相遇......
曾经他庆幸少年杳无行纵,多年前仅有一面之缘,却对少年阴郁邪气记忆犹新,心中反覆无数遍,是否将云暖托付,内心实感不安......
少年为云殊所做种种,足见真心,是不该对小人儿隐瞒,可少年残忍嗜杀也是事实,令人举棋不定陷入两难。
可如今却是太迟了,若真是少年犯下罪行,这一错再错,可怎麽办?
忍不住颓然长叹,对云暖不知从何说起......
心烦之际,少年竟然前来赴约?
平郡王不掩惊愕,难得慌乱快步而出,却见立於山居门前的少年,好似同昨夜惊天血案无关
,俊美无双的面容泛着懒散笑意,一派轻松自在。
少年笑容愈发邪肆,挑眉相询:「这处山居景致绝佳,宁静气清,难怪郡王愿不惹尘世独居,独享清静。」
此刻该逃亡天涯的人,竟然大方现身赴约?
少年闲散平静模样,让平郡王再度愕然,不禁脱口而出:「你,不逃吗?」
容谦略为惊讶挑眉,邪笑不改,眸光闪烁:「此话从何说起,不是平郡王相邀吗?」
他凝望坦然无畏少年,一时无言以对,这一团乱要从何说起?
「何以如此犯下此等......」
容谦长眸微眯,笑意更深:「郡王和我素未平生,交浅言深,究竟何意?」
他不禁喟然而叹:「这一错再错......怎生收拾?」
这话说得明白了,少年顿时皱眉目露杀气,摩娑着袖中匕首却因不解而犹豫。
笑容更灿烂了:「那人难道是自揭家丑,通告天下了?平郡王想抓我领赏来着?」
「你多虑了,仅有消息指镇国府走火,死伤十余人。」平郡王抚额摇头,继之长叹:「你从没想过後果吗?」
容谦笑容顿消,为何他感觉平郡王没有半分恶意,那张白玉面容明显是忧,话语满是愁,一声声的叹息,所为何来?
「郡王消息何来,真让人好奇不解。」少年又笑了:「小爷做事向来只凭高兴,无牵无挂,做想做之事,後果不论。」
少年笑容无邪,眸光灿亮,不忧不惧。
这一刻,他突然想瞒下一切,若揭开真相,似乎对谁都没好处......
山居外传来阵阵暄闹声响,不由心沉了沉,来不及,怕是已找上门了。
「太迟了......」不由心急道:「你的军队呢?」
为何温润如玉的平郡王,真似通晓内情,显露着关心和焦急?
少年眸光闪烁复杂,语气淡淡据实以告:「自然是启程回边疆了。」
平郡王一愣,突然明白少年的从容:「你本就没想要逃?」
为何知情?太令人费解......
少年正色:「郡王可否告知,我为何要逃?」
「是了,你会出现自是没想逃,特意在此等镇国公,等你父亲?」
容谦心头微惊,平郡王确实知情且毫无恶意,反是满满的焦虑,为何?
「不,我打算去镇国府庄园走走,是他们来得早了,郡王愿意放人吗?」
对比少年的无所谓,他却是心焦:「你......又为何前来赴约。」
少年平静以对:「好奇,对於郡王急寻感到匪夷所思,不如郡王先行解惑如何?」
内心忽想起手下提及的诸多疑点......
平郡王未语,不远处传来糯软嗓音......
「主子,外面怎麽回事?」
容谦瞬间耳内轰然鸣响!
"据查楚毓书即是得罪平郡王才丢官,不只这事,还有云家总管龙昊入监前,曾多日埋伏在平郡王山居附近,行迹甚是鬼祟......"
"云家义女云暖入选为女官,被皇帝赠予平郡王......"
至此恍然大悟,不自主往来声处望去,奔来的少女身影......
只一眼,回忆猛地窜脑,心跳乱序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