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芳意不是书里的人物,根本不能从系统上看到她的定位。
也不知到还有什么剧情没走完,以致于她还滞留在游戏里,懒得多想,时机到了自然会把她踢出去的。
梅雨天,这雨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水珠顺着屋檐连成线,砸在石砖上,在鞋面溅开了花。
路人被逼停在街边的铺面,只闷了头拐进去,掸开身上的水滴,一边对店家说着冒昧打扰。
当铺高高的柜台把伙计挡在里面,柜台后传来年轻男人慵懒的声音,说着请自便。
天阴沉着,铺内光线也不太好,昏暗的空间内只听得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倾在墙面的油伞在地上洇出一滩湿迹,小丫鬟提着裙摆小声抱怨着天气,旁边看着像主子的女人却笑着安抚她,若是被旁人看见,可要打趣一下这一对位置颠倒的主仆了。
舒书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偶尔用脚颠一下,老旧的竹椅又碾着地面嘎吱作响。门口传来声音,她懒得站起来看了,大雨哗啦啦,总归不是冒雨来当东西的。
等轻柔的女声响起,这才知道:哦,原来是避雨的。迷迷糊糊客套一下,再听着小姑娘喊“夫人”,三两句对话像是带着催眠的效果,她又仿佛回到宫里那段时光,虞芳意笑着嗔骂她好吃懒做。
再想着就没了边际,被困意牵扯住了神思,后边发生什么,就一概不知。
醒来天还是阴沉着,柜台前一个小木凳,踩上去才能看清外面的全貌。门口空荡荡无一人,墙角一滩水迹半干,显示着刚刚那一段并不是梦里的情境,门外偶有一两个行人路过。她又躺回竹椅,颠着一下一下摆动,生活就这么平淡惬意。
打工人掐着点下班,踏着轻快的步子踩在湿润的石板上,空中一股返尘的气味夹杂着青苔的凛冽。左绕右拐地穿过巷子,终于到了自己的院落。
趁着开门的间隙扫了一眼隔壁,似乎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了。仔细端详,才发觉台阶缝隙的杂草都没了,门口像被规整过一番。透过门板仿佛听见院落里传来人声,可能是来了新住户吧,她这样想着,推开了自家的门进屋。
饭菜刚端上桌,外面传来敲门声,舒书去开门,一个眼生的小姑娘,扎着双髻。看着来人,询问来意。
原来就是隔壁那新搬来的住户,东西未置办齐全,找她借东西的。
舒书看了一眼小丫头,圆脸俏生生的,又活泼嘴甜,背过身给她取东西去了。
没想到友善是她最大的失误,小姑娘看着挺讨喜的,却是个办事不牢靠的主。一顿饭过来敲了三四回的门,不是借点盐就是少根葱,舒书想着,直接把我屋给你们搬过去得了吧。
一来一回这便是熟悉了,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碰巧遇上隔壁的小丫鬟也出去,笑着跟她打招呼,舒书点点头,笑着提醒她,出巷子右拐过两条街有一集市,生活杂物,应有尽有。
对方愣了两秒,似恍然大悟,激动地跟她挥手再见。
舒书无奈摇摇头,这要是懂了,也不会数次打断别人吃饭过来敲门借东西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嫌弃坐得太久,舒书起来到门口活动活动身子,摆摆手扭扭腰,完了又倚靠在门边,看着来往行人。
宫外的空气就是清新香甜,自由的滋味真好!对着路过的妙龄姑娘抛个媚眼,转过头被吓一跳,一张赫然放大的脸就在咫尺。
本能往后一撤,抵着墙顺气。
“你这是作甚?”
来人笑嘻嘻退后一步,又看了看她身后,问道:“你在这做工?”
舒书也回头看了一眼铺面,回她:“正是。”
这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一天能遇上好几回的新邻居家的小丫鬟。一个人挎个篮子,用白布盖着,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巧了不是吗!”她开心地拍了一下舒书手臂,“昨个儿突逢大雨,我和夫人借贵宝地暂避了一阵雨。”
舒书也装作一脸惊讶:“真是巧了啊。”
恰逢店里来客,她借机结束这场寒暄,回柜台后面开始了工作。
有一整天的时间逛集市的隔壁家总算不用使唤小丫鬟来借东西了,舒书也算是才吃了一个完整的晚饭。
却没想到深夜一片静寂中,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她从香甜的梦里唤醒。